他低头笑了笑,觉得自己有些可笑,可心底却生出一丝温柔的涟漪。突然,
缝纫机发出一声低鸣,踏板再次自动起伏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急促。沈青垣猛地抬头,
只见机身剧烈抖动,针脚像发了疯似的吞吐着白色的绷带,布条在空中乱舞,
像被风吹散的雪花。他站起身,想去按住那团混乱,可绷带却像有生命般从他指缝间溜走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皱眉低语,心跳随着那节奏加快。就在他伸手去抓时,
指尖触到了一片冰凉——不是布料,而是一只手。那手瘦削而苍白,
指甲缝里嵌着泥土和血迹。沈青垣愣住了,还没反应过来,一道白光从缝纫机里迸出,
刺得他眯起眼。下一秒,一个身影从光中跌了出来,直直撞进他怀里。“啊!
”他下意识抱住那人,踉跄着后退两步,低头一看,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。
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衫子,血迹在布料上晕开,像一幅未干的水彩画,一滴滴落在地板上,
混着辫梢滴下的泥浆,淅淅沥沥连成线。她的脸苍白如纸,呼吸微弱,
却死死抓住沈青垣的衣襟,指尖发白,像溺水之人抓着最后的浮木。“快……救救他们,
他们需要……”少女抬起头,艰难地与他对视,眼中满是急切。她的声音颤抖,
像风中摇曳的烛火,话未说完,眼皮一沉,彻底昏了过去。沈青垣呆住了,
低头看着怀里的人,心跳几乎停滞。那一刻,雨声仿佛远去,只剩她微弱的呼吸,
和他胸口涌起的莫名悸动。第四章夜色如墨,暴雨敲打着医院的玻璃窗,
淅淅沥沥的声响像是在低语某种秘密。沈青垣坐在急诊室的走廊长椅上,双手紧握,
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的衬衫上还残留着叶疏桐的血迹,暗红的痕迹在灯光下显得刺眼,
像一幅未干的水彩画。耳边回荡着她昏迷前那句微弱的“快救救他们……”,
他的心跳乱得像踩乱了节奏的缝纫机踏板。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,医生摘下口罩,
疲惫却带着一丝惊奇地说:“她伤得很重,失血过多,按理说撑不到现在,
但她竟然挺过来了,真是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