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苏砚秋抱起沈怀安逐渐冰冷的身体,
翡翠镯子磕在他铁甲上:"你欠我的......"她将染血的银戒按进他掌心,
"用轮回还。"江水吞没最后一缕天光时,苏砚秋在颠簸的马车里展开羊皮卷。
泛黄的舆图上,玉锦坊的位置标着朱砂红点,旁边小楷写着:苏夫人殁于此,怀安泣血立。
雨珠砸在车顶,像极了那年初见时,少年将军跪在雪地里的心跳。
第四章沈怀安的身体在苏砚秋怀中渐渐冷透,腕间佛珠却突然迸裂。紫檀木珠滚落车板,
裂口处渗出暗香,竟与她前世饮下的毒酒气味一模一样。"他中的是七星海棠。
"顾明衍掀起车帘,眉间朱砂红痕艳得妖异。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沈怀安脸上,
冲淡了唇畔乌黑的血迹:"此毒产自南诏,与令堂当年所中之毒同源。
"苏砚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。母亲临终前七窍流血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,
那些暗紫色脉络与沈怀安此刻的模样渐渐重合。车帘外闪过官道旁的界碑,
她突然发现马车正朝着与玉锦坊相反的方向疾驰。"你要带我去哪?"她攥紧羊皮卷,
六月廿七的朱砂印记在颠簸中洇开,像一滴将落未落的血泪。顾明衍自暗格取出一方冰玉匣。
寒气缭绕间,千年玄冰里封着半枝红梅——正是雪夜折梅图里缺失的那半幅。
他指尖抚过冰面,梅蕊竟渗出猩红汁液:"沈怀安十二岁那年,
用这枝梅向先帝换了一道赐婚圣旨。"苏砚秋猛然想起,永昌十六年冬宫宴后,
冷梅园里那株百年红梅突然枯萎。先帝震怒之下杖毙数十宫人,
却在三日后将沈怀安从冷宫接出,亲赐御前行走。车辙碾过碎石,昏迷的沈怀安突然痉挛。
他心口箭伤涌出黑血,浸透了苏砚秋素色襦裙。顾明衍忽然掐住他下颌,
将梅枝汁液滴入他口中:"苏姑娘可知,七星海棠需用至亲之血做引?"暗夜惊雷劈开天际,
照见苏砚秋煞白的脸。羊皮卷从她膝头滑落,展开的舆图上,
玉锦坊与沈府地下竟有暗道相连。那些她曾以为的巧合,此刻都成了精心编织的蛛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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