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两个我》

吃饭了！"母亲的声音再次传来，这次伴随着敲门声。柯小凡合上素描本，深吸一口气，

打开了房门。晚饭时，父亲询问他的学校生活。"今天怎么样？"这是父亲每天必问的问题。

"还好。"这是柯小凡的标准回答。"有交到新朋友吗？"母亲充满希望地问。

柯小凡摇摇头，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饭碗。"你应该主动一点，"父亲皱眉道，

"总是这样独来独往怎么行？"柯小凡感到一阵熟悉的窒息感。他们永远不会理解，

对他来说，"主动一点"就像要求一个盲人看见颜色一样不可能。"我吃好了。

"他放下碗筷，起身准备离开餐桌。"等等，"母亲叫住他，"张老师今天打电话来，

说希望你能参加学校的艺术节？"柯小凡僵在原地，没想到张老师会直接联系他的父母。

"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，"母亲继续说，"你那么喜欢画画，应该展示给大家看。

""我不想去。"柯小凡低声说。"为什么？"父亲问，"这是个交朋友的好机会。

"柯小凡无法解释那种恐惧——站在众人面前，被无数双眼睛审视，等待评判。

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让他胃部绞痛。"就这么定了，"父亲不容反驳地说，"你要参加。

不能总是逃避。"柯小凡默默回到房间，关上门，扑倒在床上。他把脸埋进枕头，

无声地尖叫。为什么没有人理解？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他做他做不到的事？夜深人静时，

柯小凡悄悄起床，打开台灯，继续完成那幅画。

这次他画了两个自己：一个蜷缩在黑暗的角落，被阴影笼罩；另一个站在阳光下，

向蜷缩的自己伸出手。他给这幅画取名。第二天早上，柯小凡比平时更早到校。

教室里空无一人，他喜欢这样的时刻，仿佛整个学校都属于他一个人。

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，从书包里拿出素描本，继续完善昨晚的画作。同学们陆续到来，

教室渐渐热闹起来。柯小凡收起素描本，把自己缩成一团，尽量减少存在感。

第一节课是物理，老师宣布今天要做分组实验。"四人一组，自由组合。"物理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