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至死都戴着父亲送的珊瑚簪。"你们青丘狐善幻术。"我折断那支玉簪,
鹤喙中掉出鎏金婚书,新郎署名正是他的本名裴焱,
"当年就是用假婚约骗我族女子助你破塔?"他突然掐住我后颈按向铜镜,
镜中映出我背脊浮现的凤凰羽纹:"若不是你母亲自愿剜心救我,
你这小混血早该..."尾音湮灭在咳出的血沫里,那些血珠落地竟开出双生梧桐。
我挣扎着现出原形,荧光绿尾羽裹着雷暴劈向他。他却迎着电光张开怀抱,
任由羽毛洞穿肩胛:"犀鸟族爱上谁就会把妖丹系在对方命脉,
你猜..."他握住我因返祖异变的凤爪按在自己心口,
"...现在我的心脏缠着谁的妖丹?"雷暴突然停滞,我感知到血脉深处传来双重心跳。
他胸腔里搏动的不止琉璃钉,还有颗残缺的金色妖丹——边缘刻着母亲独有的星月纹。
"共生契约不是随机选的。"他擦去嘴角血迹,从袖中抖出支珊瑚簪。
那正是母亲画像中的定情信物,此刻却系着我的绒羽,"从你破壳那日,
我就..."窗外传来裂帛之声,猎妖师的符箭穿透琉璃瓦。我下意识展翼护住他,
箭矢却在触及羽毛时化作聘书——正是百年前他与母亲未完成的婚约,
受益人变成了我的名字。"别碰那个!"他焚烧聘书时火星溅上衣摆,
露出腰间狰狞的锁链疤。那是犀鸟族对负心人的刑罚,伤疤越深代表情债越重。
我尾羽突然不受控地缠上他手腕,同心纹在两人皮肤间游走。妖丹在彼此胸腔共鸣,
母亲临终景象强行灌入脑海:她将染血的婚书塞进裴焱手中,指尖点在我襁褓上画出守护咒。
"现在明白为何你化形总失败了?"他徒手捏碎袭来的第二支符箭,
"你母亲用禁术把凤凰血脉封在..."话音戛然而止,因为我的喙正抵着他咽喉。
铜镜突然炸裂,碎玻璃中升起百年前的月老祠。裴焱的战甲与我的羽衣挂在同心树上,
树下埋着母亲写的婚约:"愿吾女承此契,得遇真心人,不为种族所囚。
"猎妖师的第三支箭破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