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在天上看着你。」指尖划过那行字,巷口的路灯突然亮了。我知道,
那些藏在阴影里的恶意,那些被金钱掩埋的真相,终将在阳光底下无所遁形。而我,
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——当李建军在法庭上看见我递出父亲的日记时。他眼里的惊恐,
比当年父亲坠楼时的暴雨还要冷。4 暴雨过境钢城区法院的旋转门夹着热风。
把我校服上的霉味卷进大理石大厅。母亲的银镯子在腕间发烫,
我盯着被告席上戴着手铐的李建军,他正用袖口蹭额角的汗,那只「雄鹰」
皮带扣早已被收进证物箱。如今系着根廉价松紧带。「下面请原告证人林小羽出庭。」
法槌声像敲在神经末梢,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法庭里回响。书记员递来的证词稿上,
父亲的字迹被复印得模糊,却依然能看清「李建军克扣钢材款」那行被圈了三遍的字。
「证人,」法官推了推眼镜。「你说被告曾多次威胁你和母亲,能否具体说明?」
「2001 年 3 月,」我盯着李建军突然绷紧的肩膀。
「我母亲发现父亲的工作证照片被撕毁,质问他时,他说『再闹就让小羽读不成书』。
还有去年冬天,我在钢厂门口捡到他撕碎的领料单——」「反对!」被告律师突然站起。
「证人所述均为推测,没有实质性证据!」我摸出母亲的笔记本,
翻到夹着医院缴费单的那页:「2002 年 1 月,我母亲住院需要手术费,
李建军说『钱可以给,但要签保密协议』。这是当时的缴费记录,
备注栏写着「钢厂事故慰问金」。但慰问金为什么要每月分批给?」法庭后排传来窸窣声。
我看见张叔和老陈坐在角落里,老陈的瘸腿上还缠着纱布。李建军的脸青一阵白一阵,
突然拍着桌子吼道:「林小羽!你别忘了你妈当年——」「被告保持肃静!」法官敲响法槌,
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笔记本上,「证人,请继续。」我深吸口气,
翻到最后一页母亲的字迹:「1995 年 5 月,李建军向我母亲求婚,被父亲拒绝后,
他说『老林挡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