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血珠滴落在手术台上的“嗒”声,
与1998年那个暴雨夜重合——那时她刚被母亲从福利院接回,半夜发烧,
母亲用浸过冷水的毛巾给她擦手,毛巾上的消毒水味,此刻正在地下室的空气中弥漫。
林夏盯着周燃发红的眼眶,突然发现他眨眼的频率,
与母亲思考时一模一样:“你以为周明远真的会让你活着?他让你追杀我,不过是想看看,
当年被母亲‘抛弃’的孩子,会不会像他对待私生子那样,对亲妹妹痛下杀手。
”刀刃突然顿住,周燃的喉结剧烈滚动,仿佛在吞咽什么苦涩的东西。地下室的风灌进砖缝,
吹得墙角的实验报告哗哗作响,其中一张泛黄的纸上,
用红笔圈着“周明远私生子 周燃 1995.7.21”,旁边贴着张婴儿照片,
后颈的枫叶胎记清晰可见。他从口袋里掏出张字条,边角被反复折叠得发毛,
正是母亲留在孤儿院的那张:「阿明,妈妈去摘星星了,星星亮的时候,
就是我们团聚的时候。附:后颈胎记是妈妈给你的印记,别让任何人看见。」
“星星就是这些证据,”周燃的声音突然哽咽,踢开脚边的铁皮箱,
里面装满录音磁带和病理报告,最上层是母亲的护士服,
衣领处的工牌编号0721已经生锈,左胸位置有块淡红色印记,“她用二十年收集这些,
不是为了复仇,是为了让你在阳光下长大,而我——”他指向墙上用血迹写的“0721”,
“不过是她设置的最后一道防线,一旦我对你动手,这些证据就会自动发送到警方邮箱。
”录音带转动的电流声中,母亲的声音带着杂音传来,
背景里有医院特有的喧嚣:「今天是小夏六岁生日,我给她买了草莓蛋糕。
如果我明天‘死’了,希望她记得,妈妈每天清晨煮的咖啡是蓝山口味,
因为她爸爸生前最爱喝。还有,妈妈的工牌编号0721,是她出生的日期......」
林夏终于崩溃,泪水砸在手术台上,溅起细小的灰尘。
她想起每年生日母亲都会做草莓蛋糕,却从来不让她吃奶油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