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香囊往深处塞了塞——那里藏着九千岁昨塞给他的代表着侍郎的玉牌,
九重宫阙深处传来锁链铮鸣。沈墨卿跟着九千岁穿过三百六十盏长明灯照亮的甬道,
每走一步,腰间香囊就渗出几缕银丝。尽头丹房里立着青铜八卦炉,
炉身饕餮纹的眼睛正淌着血泪。"开炉——"八个黑袍道士齐声呼喝,
炉盖掀起时窜出的不是火焰,而是漫天飞雪。阿雪被铁链悬在炉膛中央,
九条狐尾钉在八卦方位,每根尾尖都缀着冰晶铃铛。她抬头望来的瞬间,
沈墨卿官服上的孔雀补子突然尖啸着撕裂。当沈墨卿亲手解开香囊系带时,
阿雪腕上的青布带突然迸裂。九重宫阙深处传来狐鸣,震得琉璃瓦簌簌作响。
炼丹炉中银发翻涌,阿雪在烈焰中现出原形,九条狐尾被铁链穿透钉在八卦阵眼。
"公子可知这异香何来?"阿雪在炉中轻笑,眼角滴落的血珠化作红梅,
"是奴家每日剜心头血,混着真元所化啊......"炉火映出她胸口的血窟窿,
那里正不断涌出裹着冰晶的鲜血。沈墨卿官服上的孔雀纹在丹房红光中宛如活物。
他颤抖着接过九千岁赐的珊瑚朝珠,听见自己说:"能为千岁爷炼丹,是这妖狐的造化。
""公子可闻到腐臭味了?"阿雪轻笑,胸前的血窟窿里不断涌出裹着冰碴的鲜血,
"雪魄染尘,便是这般味道。"她手腕上褪色的青布带突然燃烧,
灰烬里浮出当年山寺芍药的幻影。九千岁弹指射出枚金针,直刺阿雪眉心。
狐尾上的冰铃霎时碎裂,异香如决堤洪水涌出丹房。沈墨卿突然想起琼林宴那夜,
阿雪在冰镜里哀求的眼眸——当时他正捧着九千岁赏的玉牌,看红光映透自己掌纹。"取丹!
"道士们的铜铃震得香囊炸裂,银发碎屑漫天飞舞。阿雪在剧痛中现出原形,
白狐心口浮出颗冰魄凝成的内丹。沈墨卿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,
却在触及丹珠时看到骇人景象——冰晶里冻着无数书生身影,
皆是他这月余在奏折上勾结的罪臣。"原来这香气......"沈墨卿踉跄倒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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