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双腿一蹬站起来,将我抵在墙角低笑:“合作吗?我可以救你。
”后来他夜夜将我圈在算盘珠上,要我连本带利还救命之恩。直到我早产血崩那日,
他赤脚踹开产房铁门,后背还插着仇家的刀,我才知道这男人装瘸十六载,
只为护我余生周全。纺织厂的火烧穿了半生荒唐,却暖透了我的人间。
1 冰窖锁情煤油灯的光在墙上晃,我缩在木板床上数手指头。
窗户缝里漏进来的风带着雪渣子,刮得我的脸生疼。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摔碗的脆响,
紧接着是我妈沙哑的嘶喊:“张跃进!你把女儿还我!”我扑到门板上拍打,
铁锁链哗啦啦地响。这间屋子冷得像冰窖,是我爸张跃进上个月新装的锁,
他说把我关在里面是怕我到处乱跑。可我知道,他是怕我妈偷偷带我逃回纺织厂。
外公才咽气三天,张跃进就把厂委办公室的钥匙挂自己裤腰上了。“砰”的一声,
我对面的那间装着铁栅栏的屋被一脚踹开。我踮起脚从气窗往外看,
继母王翠莲裹着崭新的呢子大衣站在门口。她往我这边瞥了一眼,尖着嗓子喊:“老张!
这死丫头留着迟早是祸害!”我妈疯狂地拍打着铁栅栏,“王翠莲!
当年你勾搭张跃进害我流产,现在连个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?”我喉咙发紧。
这话我妈说过好多回,说原本该有个哥哥护着我。可这会儿她眼珠子发直,嘴角冒着白沫,
明显又犯病了。自从张跃进把王翠莲领进门,我妈就总说胡话,
抽屉里塞满了写着“救命”的草纸。王翠莲突然大笑起来,“瞧瞧,你闺女在看你呢。
”说完,她就迈着妖娆的步子出门了。我妈猛地抬头,浑浊的眼睛对上了我好奇的眼睛,
“小敏......妈好想你!”这时,张跃进拎着煤油桶走了过来。
刺鼻的煤油味冲得我眼睛发酸。张跃进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,点燃了我妈屋里的地毯。
火苗窜起来的时候,我看见我妈在火光里冲我笑。她穿着压箱底的白裙子,
领口还别着褪了色的绢花。“小敏,妈给你跳支舞。”她踮着脚转圈,火舌舔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