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捧花跌落在地,白玫瑰散成支离破碎的雪。我踉跄着扶住鎏金烛台,
绸缎手套被蜡泪烫出焦痕。宾客席传来骚动,养母涂着丹蔻的手死死扣住我手腕:"夏夏,
去换备用婚纱。"手机屏幕在掌心跳动,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里,
女人与我有着一模一样的脸。她躺在ICU病房,
手腕系着褪色的红绳——那是我在孤儿院时戴了十二年的东西。"您早就知道?
"我转头看养母精心修饰的妆容裂开细纹,"林秋才是您亲生女儿?
"唱诗班的童声突然拔高,管风琴奏响婚礼进行曲。顾承泽大步流星穿过中殿,
黑色礼服掠过我缀满珍珠的头纱。摄影师的镜头追着他消失的方向,
我数着婚纱上328颗施华洛世奇水晶,突然想起他总说最爱我穿白裙的模样。
原来白色最适合当替身。急救灯在走廊尽头明灭,消毒水刺痛鼻腔。病房门开合的瞬间,
我听见仪器规律的滴答声。林秋侧脸陷在枕头里,氧气面罩蒙着白雾,
腕间红绳坠着半枚翡翠平安扣。我的脖颈突然灼痛。手指摸到项坠——同样的翡翠,
同样的裂痕。"双胞胎?"顾承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我转身时撞见他眼底猩红的血丝,
那是从不属于我的疯狂。他越过我走向病床,皮鞋碾过垂落的氧气管:"秋秋,
我找了你十五年。"窗外飘起初雪,我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夜。他为我戴上翡翠项坠,
说这是顾家传给长媳的信物。当时他指尖擦过我锁骨下的朱砂痣,呼吸比红酒更醉人。
此刻那粒红痣在监护仪冷光下像未干的血迹。病床上的女人动了动睫毛,
露出与我如出一辙的泪痣,只不过生在右眼尾。"顾先生,患者需要立即进行肾脏移植。
"主治医师的镜片闪过蓝光,"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率最高。"养母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,
香奈儿五号混着血腥气。她将DNA报告摔在我胸口,纸页纷飞中,
1999年3月17日的出生证明清晰可见——林秋,女,6时15分;林夏,女,
6时17分。"夏夏,"她染血似的红唇开合,"该把人生还给秋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