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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奥迪在村口停了下来。男人摘下墨镜。
"就是这吧？"他拿出手机，再次确认位置。
副驾上的瘦削男子点点头。"没错，孙三的地盘，靠这条公路出去五公里就到城里。方便运送又不显眼。"
我们得等到晚上。男人把玩着手机。"确定今天会有新货？"
"绝对错不了。孙三的人昨天刚打过招呼。"
这是张莉第三次从猪场旁的小路经过。她不想走这里，但这是回家最近的路。
腐臭味弥漫开来。养猪场废弃很久了，但那股恶心的味道好像永远散不干净。风一吹，整个村子都能闻到。
天色已晚，张莉加快脚步。路过养猪场围墙的破洞时，她下意识地往里瞥了一眼。
昏暗的光线中，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她停下来，凑近那个洞口。
"康叔？"
围墙里那人猛地抬起头，眼中闪过惊慌。康叔是村里修水电的，五十多岁，平日里和和气气。可现在，他脸上全是紧张。
"小莉啊...你怎么在这？快回去吧，这地方晚上不安全。"
"康叔，您在这干什么呢？"张莉往洞里张望。昏暗的灯光下，她似乎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。
"没事没事，就是来看看有没有废铁能卖。"康叔挡在她视线前，脸上堆起勉强的笑。"你妈一个人在家等你呢，快回去吧。"
张莉点点头，转身离开。心里却涌起一股怪异感。康叔的右手沾了血迹。那可不像是废铁划伤的样子。
回到家，妈妈已经做好了饭。
"今天怎么这么晚？"妈妈往她碗里夹菜。自从爸爸走后，她们母女相依为命。
"学校补课。"张莉敷衍道，没提康叔的事。
"对了，听说城里又有人失踪了。"妈妈皱着眉。"你最近放学尽量结伴回来。"
"城里经常有人失踪，那些大老板不就喜欢跑路吗？"张莉随口答道。
妈妈摇摇头："不是跑路。是真的失踪了，人没了。听说都是些打工的，没什么来头的。"
张莉想起康叔手上的血迹，心里一阵发毛。
"对了，莉莉，隔壁曹家回来了个大学生，就是当年和你一起上初中的曹宇。"妈妈说。"听说在城里学医呢。"
张莉停下筷子，脑子里闪过一个瘦弱的男孩身影。上学时，曹宇总被欺负，她偶尔会帮他说句话。后来他考上省城重点中学，就再没回来过。
"哦。"她轻轻应了一声。
第二天，张莉照常去镇上的职高上课。途中，她绕了远路，不想再经过那个养猪场。
职高三年级，眼看就要毕业。大多数同学已经找好了工作，或者决定去城里闯闯。张莉也不例外，她计划去城里的服装厂。那里虽然辛苦，但听说工资还可以。
下午放学后，张莉走在回家的路上。天色渐暗。
"莉莉！"
一个男声从身后传来。她转身，看到一个高挑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向她驶来。
曹宇。
时隔六年，那个瘦弱的男孩已经长成英俊的大学生。他脸上依然带着腼腆的笑，但那双眼睛却多了几分锐利。
"听说你回来了。"张莉淡淡地说。
"嗯，暑假实习。"曹宇停下车，挠挠头。"一起走吧，听说村里不太安全。"
"有什么不安全的？"
"最近城郊有人失踪，都是年轻人。"曹宇压低声音。"警方怀疑有人口贩卖。"
人口贩卖？张莉想起康叔的怪异举止，不由得一阵心慌。
"你怎么知道这些的？"
"我在市中心医院实习，那里流传各种消息。"他推着车，和她并肩而行。"小心点总没错。"
经过路口时，一辆黑色奥迪驶过，速度很慢。车窗摇下，露出司机戴墨镜的脸。他盯着两人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张莉暗自心惊。那目光像是在猎物身上逡巡的猎人。
"你认识那车上的人？"曹宇敏锐地问。
"不认识，但最近经常看到那辆车在村里转悠。"
曹宇若有所思。
天更暗了。远处，废弃养猪场的方向传来发动机的声音。
"那边是什么地方？"曹宇问。
"以前的养猪场，现在没人用了。"张莉犹豫片刻，还是说了出来。"昨天我看到康叔在里面，手上有血迹。"
曹宇皱眉，掏出手机开始拨号。
"你干吗？"
"报警。"他说，"直觉告诉我有问题。"
电话接通了，曹宇简单说明情况。挂断后，他转向张莉。
"警方说会来看看，但让我们先回家，不要靠近那里。"
张莉点点头，两人加快步伐。
回到村口，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们走来。
"小莉，曹宇啊。"康叔笑着打招呼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"这么晚才回来？"
"康叔。"张莉僵硬地回应。
康叔注意到她的异样，眼神闪烁。"怎么了？看你脸色不太好。"
"没事，就是学校作业太多，有点累。"
曹宇站在一旁，默默观察。
"那你们快回去吧。现在不太平，别乱跑。"康叔说完，朝着养猪场的方向走去。
等康叔走远，曹宇才开口："他就是你说的康叔？"
"嗯。"
"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。"
张莉想说什么，却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。黑色奥迪停在两人面前，车门打开，走出一个戴墨镜的男人。
"小兄弟，能借个火吗？"男人问曹宇。
曹宇摇头："不好意思，我不抽烟。"
男人摘下墨镜，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。"那你们知道这附近哪能加油吗？我快没油了。"
"出村往东三公里有个加油站。"张莉说。
"谢谢啊，小美女。"男人笑了笑，目光在张莉身上多停留了几秒。"我叫刘强，是来这边投资的。你们要是有兴趣找工作，可以找我。"
他递出一张名片给曹宇，又上了车。
奥迪扬长而去，留下一串汽车尾气。
"别理他。"曹宇把名片揉成一团，扔在地上。"直觉告诉我，这人有问题。"
张莉心里也打鼓。那个男人的眼神让她毛骨悚然。
"先送你回家。"曹宇说。
分别前，曹宇给了张莉自己的手机号。"有事随时联系。"
晚饭后，张莉坐立不安。她回想着今天的种种怪事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。她想起曹宇的话：有事随时联系。
她拨通了曹宇的电话。
"我总觉得那个养猪场有问题。"她开门见山。"康叔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，他那样鬼鬼祟祟太反常了。"
电话那头沉默片刻。"我也这么觉得。警方应该快来了，我们等消息吧。"
"可是..."张莉踌躇着。"万一警方不重视呢？"
"你想干什么？"曹宇警觉起来。
"我想去看看。"
"别冲动！等警方来处理。"
"我就远远看一眼，不靠近。"张莉坚持道。
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。"那我陪你去。现在在家等着，我十分钟后到你家门口。"
十分钟后，曹宇骑着自行车出现在张莉家门口。他还带了个背包。
"带什么了？"张莉问。
"手电筒，急救包，还有这个。"他拿出一个小型摄像机。"以防万一需要证据。"
两人悄悄朝养猪场方向走去。夜色已深，只有零星的路灯亮着。
"等下，看那边。"曹宇突然停下，指向远处。
养猪场的方向亮着灯光，隐约能听到发动机声。
"有车。"张莉低声说。
两人找了个隐蔽位置，观察着养猪场的动静。十多分钟后，一辆面包车驶出养猪场，向城里方向开去。
"好像是拉货的。"曹宇皱眉。"这个点拉什么货？"
"我们靠近点看看？"
曹宇摇头："太危险。先等警方来吧。"
又过了半小时，才有两名警察骑着摩托车到达。他们在养猪场外转了一圈，似乎没发现异常，就离开了。
"怎么会？"张莉不敢相信。"他们都没进去看！"
"可能觉得是虚惊一场。"曹宇安慰道。"明天我再去警局问问。"
两人正准备离开，一阵手机铃声响起。曹宇掏出手机，铃声戛然而止。
"怎么了？"张莉问。
"不是我的手机。"曹宇环顾四周。"声音好像是从那边来的。"
他指向养猪场旁的草丛。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，在杂草中发现了一部手机。
屏幕上显示多个未接来电，都是同一个名字：老婆。
"这是谁的手机？怎么会在这？"张莉困惑地问。
曹宇拿起手机，注意到背面有血迹。"我们得报警，立刻！"
就在这时，手机又响了起来。曹宇犹豫了一下，接通了电话。
"喂，老刘，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？孩子发烧38度，我要带他去医院..."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传来。
"您好，我不是老刘。"曹宇说。"我们在城郊的废弃养猪场附近发现了这部手机，上面有血迹。您丈夫是谁？"
电话那头一阵沉默，然后是女人的啜泣声。"我丈夫叫刘明，是城里货运公司的司机。他昨天出车后就没回来，电话也打不通..."
曹宇和张莉对视一眼，心中警铃大作。
"我们会立刻报警。请您也到警局去，说明情况。"
挂断电话，曹宇立即拨打110。这次，他的语气严肃得多。他详细说明了手机的事，还提到了之前看到的面包车。
"警方说马上派人来。"挂断电话后，他对张莉说。"我们得在这等着。"
不一会儿，远处传来警笛声。几辆警车赶到现场。
其中一名警官接过手机，仔细查看。"你们做得对，这可能是重要线索。"
警方立即封锁了养猪场，开始搜查。
"我们还是先回去吧。"曹宇对张莉说。"这里交给警方处理。"
回家的路上，张莉心神不宁。"你觉得那个司机..."
"希望他没事。"曹宇语气沉重。"但我有不好的预感。"
第二天一早，曹宇就来敲张莉家的门。
"警方在养猪场发现了三具尸体。"他声音发颤。"都是年轻男性，器官被摘除了。"
张莉倒吸一口凉气。"器官？你是说..."
"对，活体摘除。"曹宇脸色苍白。"警方怀疑这里是个器官贩卖据点。"
两人站在门口，一时间无言以对。
"昨天那个刘明呢？"张莉终于问道。
"还在找。但现场有他的血迹。"
就在这时，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过。车窗摇下，露出那个叫刘强的男人的脸。他看了两人一眼，冷笑着离开了。
"那家伙！"曹宇想追上去，却被张莉拉住。
"别冲动！如果他真和这事有关，太危险了。"
曹宇点点头，掏出手机。"我记下了车牌号，告诉警方吧。"
当天下午，整个村子都沸腾了。警方在养猪场搜出了大量医疗器械和冷藏设备。据说，这是一个专门为富豪提供器官的黑市据点。
"我就说那地方不对劲。"村里的老人们议论纷纷。"那味道不是死猪的味，是人的味道啊！"
张莉闷在家里，不敢出门。母亲得知消息后，也吓得不轻。
"以后咱们搬去城里住吧。"母亲提议。"这地方太吓人了。"
晚上，曹宇又来电话。"警方找到刘明了，还活着，但情况不太好。他的一个肾被摘除了。"
"天啊..."张莉无法想象那种痛苦。
"还有件事。"曹宇的声音变得紧张。"警方怀疑村里可能有内应，帮那些人物色目标。"
"内应？谁啊？"
"还在调查。但你记得康叔吗？警方想找他问话，却发现他不见了。"
张莉握紧手机。康叔手上的血迹，他鬼鬼祟祟的样子...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。
"小心点，不要单独出门。"曹宇叮嘱道。"明天我去你家接你上学。"
挂断电话，张莉躺在床上，难以入睡。窗外，夜色笼罩着村庄，不知道还有多少秘密埋藏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。
凌晨时分，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张莉。她警觉地坐起身，听到母亲去开门的声音。
"谁啊，这么晚..."
然后是一声闷响，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张莉的心跳加速。她悄悄下床，拿起手边的剪刀，轻轻推开房门。
客厅里，母亲倒在地上，一个黑影站在她身旁。
"妈！"张莉失声喊道。
黑影转过身来。是康叔。
"小莉啊，别怕。阿姨只是晕过去了。"康叔的声音出奇地平静。"你跟我走一趟吧。"
"你...你要干什么？"张莉握紧剪刀，手心全是汗。
"别紧张。有人想见你，给你个机会。"康叔笑了笑，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。"城里有个大人物看上你了，想让你去做他的女伴。条件很好，包吃包住，还有高薪。"
张莉后退一步。"我不去！你们是人贩子！是你把那些人骗去养猪场的！"
康叔的表情变得阴沉。"别不识抬举。那些人是倒霉，但你不一样。你有机会过上好日子。"
"滚出去！否则我就喊人了！"张莉举起剪刀，声音却在颤抖。
康叔冷笑一声："喊吧，看谁听得见。"
他朝张莉逼近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湿布。"乖乖的，别让我动粗。"
张莉知道自己不是康叔的对手。她装作害怕，微微低头，然后猛地将剪刀朝康叔的大腿刺去。
"啊！"康叔吃痛，后退几步。"臭丫头！"
张莉抓住机会，冲向门外。夜色中，她拼命朝曹宇家的方向跑去。
身后，康叔的咒骂声和脚步声紧追不舍。
"站住！你跑不掉的！"
张莉心跳如鼓，双腿发软。曹宇家还有一段距离，她不确定自己能跑到那里。
就在这时，一辆自行车从黑暗中冲出，挡在她和康叔之间。
"莉莉，上车！"是曹宇。
张莉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，赶紧跳上车后座。曹宇用力踩踏，自行车飞快地驶离。
"你怎么会在这？"张莉上气不接下气地问。
"我刚送同学回来，听到你家那边有动静。"曹宇回答，声音因为用力踩踏而断断续续。"那是康叔？他要干什么？"
"他...他要带我去见什么大人物...妈妈被他打晕了..."
曹宇的表情变得凝重。"我们直接去警局。"
身后，一辆车的发动机声由远及近。回头一看，是那辆黑色奥迪。
"是他们！"张莉惊恐地喊道。
曹宇看了一眼后视镜，加速踩踏。但自行车怎么可能快过汽车？奥迪很快追上他们，逼停在路边。
车门打开，走出刘强和另一个瘦削男子。
"真巧啊，小情侣。"刘强冷笑着说。"深夜幽会被发现了？"
"滚开！"曹宇挡在张莉前面。"警方已经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了！"
"哦？那正好，我们得加快进度了。"刘强向同伴使了个眼色。
瘦削男子掏出一把枪，对准两人。"别动，跟我们走。"
张莉和曹宇被迫上了车。奥迪驶向城郊的另一个方向，不是养猪场。
"你们要带我们去哪？"曹宇问，声音尽量保持镇定。
"去见见世面。"刘强回头笑了笑。"小伙子，你长得不错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。至于这姑娘，有人专门点名要的。"
张莉心如死灰。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在这个灰色地带，人命如草芥，器官成了商品，年轻女孩则是另一种"商品"。
曹宇悄悄握住张莉的手，给她一丝安慰。他的眼神告诉她：不要放弃。
车子驶入一个偏僻的院落。四周黑暗，只有院子中央的平房亮着灯。
两人被押进屋内。屋里有几个人，其中一个坐在主位上，正是康叔。他的腿上包着简易的绷带，眼中满是怒火。
"终于抓到你们了。"康叔狞笑着。"特别是你，曹宇。多管闲事的家伙。"
"康叔，你怎么能干这种事？"曹宇直视康叔的眼睛。"那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啊！"
"别跟我讲道德！"康叔拍桌而起。"你知道我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吗？辛辛苦苦修水电，一个月挣几千块，连个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！而现在，我终于有机会翻身了！"
"靠害人性命翻身？"曹宇冷笑。"你真可悲。"
康叔被激怒了，上前一步想打曹宇，却被刘强拦住。
"别急，别弄坏了货。"刘强说。"这小子的器官得保持完好。"
张莉忍不住发抖。他们真的要...
"先把他们关起来。"刘强命令道。"明天一早运走。"
两人被推进一个杂物间，门从外面锁上。
黑暗中，曹宇摸索着张莉的手。"别怕，我们会想办法出去的。"
"怎么出去？他们有枪！"张莉声音颤抖。
"我进来时看到了窗户，很小，但你应该能钻出去。"曹宇低声说。"等外面的人睡了，我们就行动。"
几小时后，外面终于安静下来。曹宇摸索着找到了窗户，试着推开。窗户纹丝不动。
"被钉死了。"他低声说。
绝望笼罩了两人。就在这时，张莉的手摸到了什么东西。
"曹宇，这里有工具箱！"
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光，他们在工具箱里找到了一把螺丝刀。曹宇轻手轻脚地撬开窗户四周的钉子。
"好了。"他松了口气。"你先出去，找地方躲起来，然后去报警。"
"那你呢？"
"我会尽量拖住他们。窗户太小，我钻不出去。"
"不行！我不能丢下你！"
"听我的。"曹宇坚定地说。"这是唯一的机会。如果我们都被抓住，就没人能报警了。"
张莉泪流满面，知道他说的有道理。她踮起脚，轻轻吻了曹宇的脸颊。
"一定要活着。"
曹宇帮她爬上窗户。窗户很小，但张莉瘦小的身体勉强能钻过去。
"记住，找到安全的地方就报警。告诉警方确切位置。"
张莉点点头，挤出窗户，落在外面的草地上。她回头看了一眼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。
夜色中，张莉辨认着方向。这里距离村子有一段距离，但还不至于迷路。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院子周围的巡逻者，向村子方向跑去。
天刚蒙蒙亮，张莉终于跑到了最近的派出所。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推开门，向值班警察说明了情况。
警方立即行动起来。几辆警车载着荷枪实弹的警察赶往现场。
张莉坐在警车里，心急如焚。她不知道曹宇现在怎么样了，是否安全。
当警车到达那个院落时，院子里一片混乱。几个人正往车上搬运什么东西，看到警车后立刻四散而逃。
"警察！不许动！"
枪声响起，有人中弹倒地，更多的人被逮捕。
张莉冲进屋内，寻找曹宇。杂物间的门开着，里面空无一人。
"曹宇！"她喊道，声音里满是恐惧。
屋内搜索的警察喊道："这里有人！"
张莉跑过去，看到曹宇躺在一张简易手术台上，昏迷不醒。他的衣服被剪开，腹部画着手术标记线。
"还活着，快送医院！"警察检查后说道。
救护车很快到达，将曹宇送往医院。张莉坐在救护车里，握着曹宇的手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"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。如果我不去养猪场，不好奇那些事，你就不会..."
医护人员安慰她："别担心，他只是被注射了镇静剂，没有实施手术。应该没有生命危险。"
到了医院，曹宇被送进急诊室。张莉在外面等待，焦急万分。
一个小时后，医生出来告诉她："病人已经脱离危险，但需要观察一晚。你可以去看他了。"
病房里，曹宇已经醒来，虚弱地躺在床上。看到张莉进来，他微微一笑。
"你没事太好了。"他说。
张莉扑到床边，泣不成声。"对不起...都是我连累了你..."
"别这么说。"曹宇握住她的手。"是我自己选择帮你的。而且，我们揭露了这个罪恶团伙，救了更多人。"
张莉抬头看他，眼中满是感激和敬佩。
"警方怎么说？"曹宇问。
"抓了十几个人，包括康叔和那个姓刘的。他们供出了更多同伙，还有一些买家。这是个跨省的大案子。"
曹宇松了口气。"那就好。"
几天后，曹宇出院了。案件的调查还在继续，但主要犯罪分子都已落网。据警方透露，这个团伙已经运作了两年，害死了至少二十多人。
张莉的母亲决定搬去城里住，离开这个充满噩梦的村子。张莉也打算转学到城里的学校。
临行前，曹宇来送别。
"谢谢你救了我。"张莉真诚地说。
"互相救助而已。"曹宇微笑。"城里我也常去，以后还能见面。"
张莉点点头，心中涌起一丝暖意。在这场噩梦般的经历中，她失去了家乡的安宁，但却得到了珍贵的友情和勇气。
车子启动，驶向城市的方向。透过后窗，张莉看到曹宇站在原地挥手。阳光下，他的身影挺拔而坚定。
她知道，无论前方有什么等待着她，她都不再是那个懵懂的村姑了。经历过黑暗，她学会了坚强；面对过恶魔，她懂得了珍惜。
这是一段痛苦的过去，也是新生活的开始。
就在此时，张莉的手机响了。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"喂？"她接起电话。
"莉莉，是我，王海。"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。王海是村里的老板，一直与康叔交好。"听说你要去城里了？我可以帮你介绍个好工作..."
张莉握紧手机，心中警铃大作。事情可能还没结束。黑暗的触角，比她想象的要长得多...
"谢谢，王老板。不过我已经找到工作了。"她冷静地回绝，然后挂断电话。
手机再次响起，这次是曹宇。
"莉莉，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了吗？"
"嗯，王海。他说要给我介绍工作。"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。"小心点。警方怀疑还有漏网之鱼。那个王海，我总觉得他有问题。"
张莉回头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，心中一片复杂。
"我会小心的。"她说。"你也是。"
挂断电话，张莉望向前方。城市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，如同希望，也如同未知的危险。
有些秘密，或许永远不会被完全揭开；有些黑暗，或许依然在某处蛰伏。但只要心中有光，就能照亮前行的路。
就这样，她带着伤痛与希望，驶向新的未来。
而在她身后，村子的秘密依然在风中低语，等待着下一个勇敢的揭露者...
更新时间：2025-04-17 01:53: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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