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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给原桉的第六年,有狗仔爆出他不仅出轨,就连私生子都三岁了。
然而网友们不仅没怒骂他是渣男,反而拍手叫好:
“原桉这么优秀的男人,姜愿根本配不上!这么多年的怨侣,早就该分开了!”
“当初要不是姜愿用她妈妈的死逼原桉娶她,她也配当原太太?”
就连原桉也语气平淡的跟我摊牌:
“姜愿,我需要一个继承人。”
然而面对他的背叛,我平静的点头:
“那原家的女主人,也换一个吧。”
1
听到我的话,原桉神情未变,只是放下茶杯时发出的声响,暴露出他心中的不快。
“姜愿,只是一个孩子。这些年你不给我生,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儿子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原桉的话仿佛让我想起了什么,霎时我眼中闪过一丝伤痛。
注意到我的神情,原桉抿了抿嘴唇:
“你别忘了,你妈一直都想我们两个好好的。”
提起我妈,我和原桉之间的气氛陡然沉寂了下去。
我和他认识十五年,结婚七年。
说彼此是对方的青梅竹马也不为过。
高中的时候,我妈是我和原桉的班主任,对家庭困难的他更是多有照顾。
原桉喜欢表演,可是因为家里穷,原父原母都不同意他走艺术生的路。
还是我妈把一份工资掰成两份,一边供我读书,一边供原桉艺考。
后来原桉艺考得了全国第一,从此演艺事业一路高歌猛进怕。
甚至在大三那年就凭借一部电影,成功登顶影帝。
最终作为演员,所有的奖项原桉已经拿无可拿。
于是在我们恋爱的第五年,原桉开始朝资本转型。
终于原桉在资本圈有了一席之地后,我们结婚了。
可王子公主的幸福生活没有降临,一切好端端的却开始走起了下坡路。
因为积劳成疾,我妈患上了器官衰竭。
而我和原桉也开始因为他接连不断的花边新闻,频频爆发争吵。
我们最后一次争吵后,原桉气急败坏的将西装外套扔到我身旁:
“姜愿,你别忘了现在是谁养着你和你妈!这个家都是我的,没有我的允许你甚至出不去一步,你凭什么跟我闹?!”
外套上沾染的女香,熏的我一阵作呕。
看着一地鸡毛的婚姻,我第一次提了离婚:
“原桉,离婚吧。”
听到我要离婚,原桉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。
他声音发紧,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谴责我无理取闹:
“你要跟我离婚?就因为一些捕光捉影的谣言?!姜愿,我告诉你,你别想离婚!”
“我看你现在就是昏了头了,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冷静冷静!”
丢下这句话后,他转头吩咐别墅外的保镖:
“没有我的允许,不许放夫人出来!”
然而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,这道禁令却生生夺走了我妈的命。
因为器官衰竭突然发作,我尽可能快的拨通了救援电话。
然而救护车却被挡在庄园关闭的路障外,无法前进一步。
我焦急的联系庄园的安保人员,结果得到的却只有一句:
“夫人,原总吩咐,除非他允许,否则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庄园一步。”
看着我妈苍白的唇色,和止不住抽搐的身子,我颤抖着给原桉拨去了电话。
然而随着一次次自动挂断,我的心也一点点沉到了谷底。
在第十九通电话被自动挂断后,我丢了电话,
不管不顾的背起气息微弱的我妈,踉跄着一步步朝庄园外走去。
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,生活了一年多的庄园,竟然大的可怕。
大到哪怕我拼尽全力,也依旧没能在我妈死前带她离开。
与此同时,那些热衷跟踪原桉的狗仔放出了新的照片。
昏暗的包厢里,原桉慵懒的靠在沙发上,任由身旁穿着暴露的女郎喂他喝酒。
而他没有看向女郎,反而玩味的看着桌子上闪烁的手机屏幕。
随着一道急促铃声响起,我猛地回过神。
看到原桉飞快的接通电话,我不由得又想起我那十九通未被接通的电话。
电话那头的女人正是原桉私生子的妈妈,徐伊一:
“原桉哥,雨浩想你了,你快过来嘛~”
很快男孩的声音也立刻传了出来:
“原爸爸,你快来,我和妈妈在家里等你!”
听到他们宛若一家三口的对话,我只是将目光移到了一旁。
看到我丝毫不在乎的样子,原桉眼中闪过一丝烦躁。
他没有回应我要离婚的提议,只是径直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今天,能不去吗?”
或许是没想到我突然的挽留,原桉步伐一僵:
“给我一个理由。”
然而在他等了一分钟,见我依旧不打算开口。
原桉脸上原本的期待被怒意取代:
“姜愿,你总是这样,你明知道我只想要你服软,为什么你就是不肯!”
随着他话音落下,紧接着庄园里再未上过锁的大门,被甩的震天响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2
在原桉离开后,我出神的盯着时钟上显示的日期:
五月七日。
四年前的今天,两条人命,原桉又是怎么能心安理得的遗忘呢?
我独自抱着两捧菊花去了一处公墓。
哪里有一大一小两个坟包。
大的坟包上贴着我妈年轻时的照片。
小的那个,就连墓碑都只字未刻。
看着照片上的母亲,我顿时泪如雨下:
“妈……我做不到……我做不到继续跟他过下去了……”
在我和原桉感情最开始出现问题时,我妈就常常告诉我们两人,好的爱情是要磨合出来的。
“我亲眼看着你们两个长大,小桉啊,除了你,姜愿我交给谁都不放心……”
“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,一定要白头偕老,夫妻一心。”
或许是在发病前听到了我和原桉的争吵,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我妈留下的遗言也是:
“囡囡,要和小桉好好生活……”
因为我妈的遗愿,所以这四年里我无视了原桉数不清的花边新闻,
将自己套在“原太太”的空壳里。
可现在,我真的累了。
当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我妈怀里抱着一个小光团,她笑容温柔的对我说:
“囡囡,去做自己的选择吧……”
从梦里哭醒后,我不再犹豫,当即就联系了沈沂洄。
沈沂洄是我大学同学,如今也是有名的律师。
听到我要离婚,沈沂洄没有追问原因,
只是花了一夜的功夫,为我拟订了一份最大限度有利于我的离婚协议。
为了表达感谢,我特意请他吃了顿饭。
结果就在我们刚分别后,我却迎面撞上了徐伊一和原雨浩。
看到我,原雨浩像头牛一样朝我撞了过来。
因为猝不及防,我的后腰直接磕上了尖锐的路障。
看到我疼的额头直冒冷汗,原雨浩得意的冲我叫嚣:
“你这个坏女人!就是因为你,爸爸妈妈才不能生活在一起,我打死你这个坏女人!”
原雨浩一边说,一边挥着他的拳头就往我身上打。
这些年,我虽然放任原桉在外面招蜂引蝶,可不代表我会对他的私生子依旧忍气吞声。
原雨浩即使一身牛劲,但到底还是个孩子,我不过使劲一推,他便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。
原雨浩顿时开始哇哇大哭,徐伊一这才尖叫着扑了上来:
“姜愿,你干什么!欺负孩子,你害不害臊!”
“雨浩说错了吗?要不是你,我和原桉怎么会不能光明正大的相知相守!”
我冷笑着反唇相讥:
“那是因为你是个小三,你们的孩子也只是私生子!你有什么脸跟我怎么说话?!”
徐伊一一改平常在记者面前小家碧玉的姿态,反而狂傲的冲我挑衅:
“小三?姜愿,不被爱的才是小三!况且你本来就配不上原桉!”
“我是女明星,而你不过是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家庭主妇,就算没有雨浩,你也争不过我!”
听到这句话,我神情一阵恍惚。
毕竟四年前,我也曾是娱乐圈声名鹤起的金牌经纪人。
甚至没人知道的是,就连原桉初入娱乐圈时,背后神秘的经纪人也是我。
那时候,在觥筹交错的名利场上,面对各位大佬,
就算我的腰弯的再低,我也不曾让原桉弯腰半分。
可在我妈死后,原桉在愧疚之下公开了我。
和艺人恋爱触犯了行业大忌,最终我只能在行业里销声匿迹。
结果我用一切换来的婚姻,最后在其他人眼里却是用亲妈的命胁迫原桉得到的。
“原爸爸——”
随着原雨浩又一声哀嚎,我忽然被人从背后猛地推向了一遍。
刚刚还对我恶语相向的徐伊一,也忽然换了副嘴脸。
她柔弱的抱着哭泣的原雨浩,对匆匆赶来的原桉说:
“原桉哥,我和雨浩真的不是故意跟姜愿姐撞上的……可是姜愿姐也不能直接把雨浩打了啊……”
为了配合徐伊一,原雨浩甚至还抱着肚子,痛苦的哼唧起来。
我下意识想解释,却被原桉指着鼻子骂道:
“果然是没生养过的,对一个孩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!姜愿,你简直让我恶心!”
听到这句锥心之语,我一时间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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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桉口口声声说我没有生养过,可他却忘了我们本应该有一个孩子。
在我妈去世的那天,我根据新闻推送,找到了原桉欢天酒地的地方。
他的那些兄弟打趣他:
“今天难得主动点了陪酒,还故意让狗仔拍到,你就不怕家里那位闹?”
原桉闻言眼神一沉:
“不怕她闹,就怕她不闹。你说我一个男人,我想让她给我服个软怎么了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便被我一巴掌扇了上去。
知道我身份的几人,看到这情景一个两个都缄默不语。
而他身边的陪酒女或许是为了引起原桉的注意,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反手回了我一巴掌:
“敢打原总,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!”
因为悲伤过度,我本就没多少力气。
被她这么一打、一推,我竟然腿一软,直接狠狠地摔到了地上。
被我扇巴掌都没有动怒的原桉,却在看我被打后,直接一脚踹上了陪酒女的肚子:
“谁踏马让你动她的!”
说完,原桉才神情复杂的看向我。
结果就是这一眼,却让他顿时血色尽失。
地上的我捂着肚子,双腿间流出温热的鲜血。
明白发生什么的我,心头像是被挖掉了一块。
这个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的孩子,就这么离我而去了……
我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气,看到原桉慌张的将我抱起,
我心中又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快感:
“原桉,你害死了我妈……这个孩子,就是我跟你的报应……”
也是从这之后,我和原桉的感情彻底崩盘。
一年后,我就察觉到了徐伊一和原雨浩的存在。
过去的回忆如潮水向我涌来,我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在街上游荡。
不知走了多久,随着心脏一阵胜过一阵的抽痛,我四肢越来越无力,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。
等我再醒来,人已经在医院了。
病床旁的沈沂洄手里篡着一张病历单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生气。
看到我醒来,沈沂洄下意识将病历往身后藏。
见此,我强行扯了扯嘴角:
“别藏了,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。是什么病?”
沈沂洄声音发紧,半晌后故作轻松的说:
“就是心脏病而已,现在科技很发达,只要找到了合适的心脏,你就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听到居然是心脏病,我心头一怔。
看到言语混乱却还安慰我的沈沂洄,我配合的点了点头:
“嗯,我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可我们彼此都清楚,心脏捐献者何其少。
能配型成功的,更是万中无一。
“姜愿,你知道的,我一直都喜欢着你。”沈沂洄话题突转:
“所以你不要怕,就算没有原桉,你也还有我。”
沈沂洄的爱太过于炽热,以至于我很难察觉不到。
这些年在我最无助、最不被理解时,都是他默默陪在我身边。
看到沈沂洄坚定的眼神,我鼻头一酸,却还故作遗憾的开玩笑:
“我可能都没有多少时间了,现在跟我表白,太晚了,也不值。”
“值。”沈沂洄丝毫没有犹豫:
“只要你愿意将剩下的时间交给我,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洱海、去沙漠里看星星,还有你最喜欢的极光。”
这些都是我曾期待和原桉一起做的事情,
可随着他越来越忙,这些愿景竟然一个都没有实现。
而沈沂洄,却一个个为我记了下来。
想到这里,我不禁心头一暖然。
而还没等我开口,一道满含怒意的声音旋即响起:
“姜愿如今还是我老婆,沈律师你是知法犯法,自贱当三吗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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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门口,原桉一脸怒意的看着我和沈沂洄。
那个眼神,和把我们两人抓奸在床无甚分别。
可分明他自己如今怀中,正抱着和其他女人的私生子。
沈沂洄站起身将我挡在身后,他看原桉的眼神同样溢满愤怒:
“自贱当三?原总,我比不得你脸皮厚,公开出轨闹出私生子,还有脸继续纠缠姜愿不放!”
听到沈沂洄的话,原桉气急败坏就想冲上来。
结果被身后的徐伊一拉住了胳膊:
“原桉哥,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姜愿跟沈沂洄之间不清不楚,何必跟他们多费口舌。”
“雨浩今天吓坏了,我们还是赶紧走吧。”
沈沂洄闻言,刚想反唇相讥,就被我拉住了手腕:
“算了,别跟他们争了。”
反正我马上就要跟原桉一别两宽,又何必继续给自己新增烦忧。
原桉看到我的动作后,瞳孔一滞。
他冷笑两声,随后气急败坏的丢下一句话:
“从今天起,雨浩就住进原家,他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继承人!”
徐伊一眼睛一亮,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色。
而我面上却没有半分波澜,仿佛没听到一般。
看到我这副样子,原桉咬紧牙冠,随后踹了一脚病房门后,才怒气冲冲的离开。
原桉走后,我让沈沂洄帮我办理了出院。
听到我还要回原家,沈沂洄面上有些犹豫。
知道他是在担心我,我安抚的对他解释:
“沈律师,离婚协议只有我一个人的签字是没用的。”
在踏进别墅后,我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的原桉。
三楼原雨浩刺耳的笑声让我忍不住蹙眉。
原桉见此,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痛快:
“雨浩看中了你的房间,以后他就住哪了。”
自从四年前,我就跟原桉分房而睡。
听到原雨浩一来就要霸占我的房间,我没有多说一句,
只是沉默的跟原桉擦肩而过,准备上楼将房间里属于我的东西拿走。
然而刚走进房间,在看清原雨浩手中拿着的物什那一瞬间,我顿时提高了音量:
“谁让你碰它的,还给我!”
看出我对他手里玉镯的珍视,原雨浩龇牙咧嘴的冲我大喊:
“就不给就不给!妈妈说了,原家的一切都是我的!我说不给就不给!”
徐伊一站在一旁,看到自己的孩子这么顽劣,她不仅不羞愧,反而还加油助威:
“儿子,这个贱女人想要的东西,咱们就全都给她毁了!”
听到他们想毁了玉镯,我二话不说就慌张的想去夺。
然而早就料到我动向的徐伊一,直接猛地推了我一把。
因为重心不稳,我的额头径直磕上了门框。
温热的鲜血一滴滴落下,可我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扶着门站起身:
“把镯子还给我……”
然而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,原雨浩捏着被他磕碎的半截玉镯,得意的冲我做着鬼脸:
“不给不给,略略略~”
看到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碎成了几瓣,我尖叫着扑上去就开始撕打原雨浩。
没想到我忽然就像疯魔了一样,徐伊一母子被我打的猝不及防。
甚至因为我强行抢夺原雨浩手中玉镯的残段,碎裂的玉石生生划破了他的手掌。
听到原雨浩的哭声,原桉匆忙出现在门口。
看到屋里的景象,他一把拉住我,阻止我继续发疯:
“姜愿,谁给你的胆子敢欺负雨浩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原桉错愕的捂住自己红肿的脸颊,这一巴掌让他几乎瞬间梦回四年前。
以至于他心底顿时浮现出一股难言的惶恐。
他这才注意到地板上碎成几段的玉镯。
在看到玉镯的惨状后,原桉脸色顿时慌乱起来。
我挣开原桉钳制我的手臂,哀莫大于心死的丢下离婚协议:
“原桉,我们离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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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地上我已经签名的离婚协议,原桉彻底慌了。
一旁的徐伊一哭哭啼啼的抱着原雨浩:
“原桉哥,雨浩的手流了好多血,你快来看看他!”
然而这次原桉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,而是死死的拉着我的手:
“姜愿,你不能跟我离婚……你忘了你妈的遗言了吗……”
提起我妈,我又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梦境:
“原桉,我妈妈只想我过的好。”
看到我决绝的眼神,原桉直接将离婚协议揉成了一团。
我盯着他的动作,半晌后只是淡漠的开口:
“如果你不同意,我就起诉离婚。”
“一次不行,我就起诉两次;一年不行,我就等两年。原桉,我总会离开你的。”
或许意识到真的要失去我了,原桉忽然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:
“姜愿,你要是不想看到他们母子,我现在就把他们赶出去……”
“你不想让雨浩待在沈家,我就一辈子不把他接回来!只要你不离开我,我以后再也不犯浑了……”
他说着,立刻叫来了庄园的保安。
徐伊一母子没想到原桉会突然性情大变,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哭喊,最终还是被粗暴的赶出了原家庄园。
看着清净下来的别墅,原桉小心翼翼的看着我:
“老婆,他们已经被我赶走了,我们不闹了,我们再也不闹了,好不好?”
看他想要靠近,我直接退后了两步:
“原桉,我们之间就算没有徐伊一他们,也早就回不到从前了。”
“离婚,我是来通知你,而不是寻求你的意见。”
看到我想要往外走,原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。
随后猝不及防的将我拉进怀里。
他语气阴沉,眼里闪着偏执的光:
“你想去哪?!去找沈沂洄吗!”
“姜愿,你是我老婆,除了原家,你哪都不能去!”
为了不让我离开他,原桉干脆将我囚禁在了庄园。
为了防止我联系沈沂洄,他甚至没收了我的通讯设备。
在我被囚禁的第三天,联系不上我的沈沂洄就找上了原桉的庄园。
结果无论沈沂洄想尽什么办法,也没能成功见到我。
原桉为了让我死心,甚至将庄园门口沈沂洄被羞辱的监控视频在我面前播放。
原桉:
“老婆,这世上只有我跟你最相配……”
那天之后,沈沂洄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我本以为沈沂洄知道救不出我,所以死心了。
结果在药瓶里的药吃完后的第三天,徐伊一却神出鬼没的溜进了庄园。
看到我,徐伊一眼里既嫉妒又怨恨。
她咬牙切齿的说:
“姜愿啊姜愿,让两个男人为你争的头破血流的感觉,一定很好吧?”
“你明明都被原桉厌弃这么多年,凭什么还值得他耗费精力,千方百计打压一个律师?!”
“明明这些年是我一直陪在他身边,为什么我还是替代不了你在他心里的位置!凭什么!”
然而我却从这几句话中,听到了重点:
“你什么意思,原桉对沈沂洄怎么了!”
看到我一无所知的样子,为了让我痛苦,徐伊一告诉了我这将近一个月里,原桉对沈沂洄的所作所为。
为了打压沈沂洄,原桉直接将他的客户全都撬走。
甚至还用了娱乐圈惯有的手段,挖出沈沂洄初入职场时败诉的几个官司,从而让水军下场抹黑他的专业能力。
明眼人都知道沈沂洄得罪了原桉,于是其他律所为了讨好原桉纷纷排挤沈沂洄。
就连之前败诉官司的家属,也联合起来开始讨伐他。
甚至还以违背职业操守,将他告上了法庭。
“如今沈沂洄就犹如过街的老鼠,可谓是人人喊打。”
徐伊一恶毒的靠近我:
“而这一切的源头,都是因为你!”
“我如果是你,害惨了沈大律师,只怕只能以死谢罪!”
而徐伊一之所以千方百计贿赂庄园的保安,来告诉我这些,就是为了让我不得心安。
在徐伊一走后,我眼前似乎还浮现着刚刚看到的那张照片。
照片里沈沂洄狼狈的被不明真相的众人围剿,天之骄子的他,活生生被拉下了泥潭。
想到这里,我的心脏猛地又传出了剧痛。
紧接着随着喉咙泛出的腥甜,我竟直接呕出了一口鲜血。
感受到生命力不断的流逝,我吃力的拿起对讲机呼叫保安:
“告诉原桉,我要见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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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我竟然主动要见他,原桉激动的推了几千万的项目,一路疾驰回了庄园。
然而他所有的欢愉、喜色,都在看到我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,手腕处汩汩流出的鲜血后,彻底消失不见。
“姜愿!”
他目眦欲裂的朝我跑来,慌张的想用床单按住我的伤口。
看到我吃力的睁开眼,他语气颤抖的说:
“阿愿,不怕,救护车马上就来了,马上就来了……”
可我没有理会他,只是沙哑着开口:
“放过……沈沂洄……”
听到我性命垂危,却依旧挂念沈沂洄,
原桉脸上满是痛色,却也只能连连应下:
“我放过他,我放过他!阿愿,我答应了,你千万不能有事……”
听到原桉的承诺后,在昏昏沉沉间,我才任由自己再次昏迷了过去。
听到我出事的消息,沈沂洄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。
看到原桉,沈沂洄二话不说就挥拳而上。
原桉被打的猝不及防,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就跟他扭打在了一起。
直到两人双双挂彩,医院的保安才堪堪将两人拉开。
沈沂洄:
“原桉,既然你不爱姜愿,那就放她离开!你非要害死她才肯罢休吗!”
原桉闻言眼中几乎要喷火:
“我害死阿愿?要不是为了让我放过你,阿愿又怎么会以死相逼!”
没想到我是为了他才割腕自杀,沈沂洄眼神微闪,最终无力的一拳砸在了医院的墙壁上。
随着抢救室灯光关闭,主治医生将脸色依旧苍白的我推出了手术室。
看到我还在昏迷,原桉和沈沂洄飞快的围了上来。
“医生,阿愿现在怎么样了?”
主治医生面色凝重:
“病人手腕处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,现在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昏迷。”
听到我没有大碍,原桉刚想松下一口气,
却听到主治医生骤然丢下的下一句惊雷:
“但病人无故停药,又忧思过重,她的心脏病已经恶化了,只怕仅仅还有半年的时间了……”
听到我只剩半年可活,原桉不可置信的一把扯住医生的衣领:
“你说什么?阿愿身体好好的,怎么可能得心脏病!”
一旁的沈沂洄紧紧捏着拳,看原桉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:
“要不是你囚禁姜愿,她也不会连药都拿不到!原桉,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疯!”
意识到连沈沂洄都知道我的身体状况,只有他被蒙在鼓里,
原桉立即调转矛头,猛地将沈沂洄按到墙上:
“你也知道?为什么不告诉我,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!”
沈沂洄盯着原桉,一字一句道:
“因为姜愿,宁愿死,也不想再跟你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!”
原桉瞬间像是被扎破的气球,整个人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。
他踉跄着跌坐在地上,嘴中还在不停的自欺欺人:
“阿愿不会有事的……不就是心脏吗,我能给她找到捐献者……一定能……”
听到他的话,沈沂洄嘲讽的笑出声:
“原桉,你以为心脏捐献者是市场上的大白菜吗?你知不知道,姜愿本可以有的一线生机,也被你毁了!”
“明明已经有配型成功的捐赠者为了报答我,同意将心脏捐赠给姜愿。结果因为你毁我名誉,造谣抹黑我,让这一切都完了……”
或许是想到自己为我做的一切努力统统白费,沈沂洄狠狠闭上双眼,却还是让眼泪划了下来。
“原桉,你从来都是姜愿的灾星!”
听完沈沂洄的话,原桉身形一晃,他不可置信的下意识转身,直接手脚并用的逃离了现场。
人人都称赞原桉铁血手腕、当断则断,却不知道原桉从始至终都是个只会逃避的胆小鬼。
他不敢见我,于是只能将一腔怒火发泄到徐伊一身上。
从前为了捧红徐伊一,原桉可以一掷千金。
如今为了毁掉她,原桉也毫不手软的将这些年掌握的有关徐伊一的黑料,直接抖了出去。
徐伊一霸凌新人、耍大牌的热搜居高不下。
她的经纪公司更是直接跟她割席,宣布与徐伊一解除合约。
而徐伊一的某些粉丝依旧嘴硬:
“这些都是对家泼来的脏水!我们伊一身后可是有原总,那些陷害我们伊一的,小心原总扒了你们的皮!”
然而早已经不更新微博的原桉,却罕见的上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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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伊一的粉丝见状兴奋异常,以为原桉是来给徐伊一撑腰。
结果任谁都没想到的是,原桉不仅不是来帮徐伊一,还是特意要来“踩”她一脚。
看到原桉发出的声明,网友们彻底炸锅了。
原来徐伊一根本不是网友口中原桉的白月光,而是一位对原桉有知遇之恩的导演的情人。
那位导演在三年前去世,彼时孤苦无依的徐伊一被导演的正牌老婆逼得走投无路时,正巧被原桉碰上。
看到徐伊一怀中尚未断奶的孩子,原桉为了报答那位导演当年的提携之恩,于是才对徐伊一多有照拂。
而他之所以任由网友们误会他和徐伊一有一腿,只是为了能让我吃醋,让我向他服软。
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,他当初好心帮助的女人,却差点害死了他最爱的妻子。
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,徐伊一的风评彻底崩盘。
她像三年前一样,走投无路的找上原桉,哀求的跪在他面前:
“原桉哥,你不能这么对我……你知道我喜欢你,我就是一时太嫉妒姜愿,才鬼迷心窍告诉了他沈沂洄的事,我没想害死她……”
“原桉,我陪在你身边三年,难道你就不曾有一刻对我动过心吗?”
原桉一脚踹开她,眼中尽是寒意:
“三年?呵,阿愿陪在我身边整整十五年,你凭什么跟她比!”
“这只是我给你的一点小惩罚,你要是再不知好歹的出现在我面前,我保证让你有来无回!”
在被保镖拖下去前,徐伊一不甘心的冲原桉嘶喊道:
“原桉,我绝对不会让你跟姜愿好过的!我绝对不会让你得偿所愿!”
听到这些,我并没有评价半个字。
直到病房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。
自我醒后,这还是原桉第一次在我清醒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。
他局促又目光贪恋的看着我,半晌才哑着嗓子说了句:
“阿愿,我不会让你有事的……”
注意到他手腕上绑着的化验绑带,我心中笑他天真。
万分之一的配型概率,他又凭什么有信心能跟我匹配?
况且就算匹配上了,他难道愿意跟我一命换一命?
我太了解原桉了,他就是一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。
没有人能值得让他损害自己一分一毫的利益,更何况还是一条命。
我将他之前揉皱的离婚协议铺平又递给了他:
“签字吧。”
然而这次,原桉没有我想象中的暴怒。
他只是平静的一点点撕碎离婚协议,语气平缓又笃定的说:
“我不会跟你离婚的。”
“但你,总能摆脱我。”
彼时我尚未理解他这句话的含义,直到三天后,警察给我带来了他死前的监控录像。
8
原桉是死于刺杀。
而杀他的人,正是徐伊一。
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徐伊一,在被原桉赶出庄园后,
因为爱而不得,又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
接受不了巨大落差的徐伊一由爱生恨,于是潜伏在原桉公司楼下。
结果或许是上天给她了一个绝妙的机会,竟让她碰上了落单的原桉。
于是她癫狂的冲了上去,不管不顾的将匕首一次次捅向原桉的腹部。
看到地上浑身鲜血,气若游丝的原桉,徐伊一仿佛完成了报复。
她一边大笑,一边泪流满面的冲原桉咆哮:
“你以为没了我,你就能跟姜愿长相厮守吗?我告诉你,不可能!”
“你想跟她在一起,我偏不让你如意!你跟我,生生死死都要纠缠在一起!”
说罢,徐伊一毫不犹豫扬起匕首便割向了自己的脖间。
然而在她倒下后,原桉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笑声:
“是你……成全了我……”
随着录像结束,我双手发抖的看向警察:
“他最后那句话,是什么意思……”
警察遗憾的摇了摇头,表示他们也不知道。
然而就在这时,我的主治医生却欣喜的告诉我:
“沈小姐,你的心脏配型成功了!”
当长达十二个小时的心脏移植手术结束后,原本悬挂在我头顶的生命倒计时彻底消失不见。
随着麻药的效果消退,我清楚的感受到在我的胸膛之下,有一刻跳动着的、本不属于我的心脏。
而我手边,是原桉助理送来的一封未拆封的信。
在我出院的那天,趁沈沂洄给我办理出院手续,我才独自拆开了信件。
信里,原桉说:
“阿愿,我说过,这世上只有我和你最相配。哪怕是我们彼此的心脏。”
“你知道的,我怯懦、胆小又自私,我的确做不到坦然的自我了断,所以我想到利用徐伊一。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,所以借她的手达成结束自己生命的目的。”
“不要为我伤心或是愧疚,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。可我又贪心,贪心的想和你相伴一生,再约定下一个百年,可一切都被我亲手毁了。”
“好在如今、至少此生此世,我的心脏都只会再为你跳动。”
“晚安,我的挚爱,姜愿。”
而这个信封里,除了信,还夹杂着原桉的全部遗产。
因为我是他的合法妻子,这些财产都将名正言顺的属于我。
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的鸣叫,如同我胸躺下那颗跳动的心脏。
至此,我终于明白了原桉死前留下的最后那句话。
徐伊一成全了,他为我赴死的决心。
恍惚间我似乎听到有人喊我,等我闻声透过窗户朝楼下看去,十五岁的原桉在刺眼的阳光下正笑着朝我招手。
“姜愿——”
随着又一声清晰的呼唤,这次我终于看清了。
病房门口,沈沂洄招着手,步履坚定的向我走来:
“该出院了。”
我回头看向空无一人的楼下,随后任凭那封信飘飘扬扬的消失在窗外。
如今我已经三十岁了,十五岁的时光,早已淹没在了时间的长廊。
而我和原桉哪怕共同拥有同一个心脏,也改写不了我们之间已经错过的过往。
十五岁的夏天,也早就结束了……
走出医院时,沈沂洄扬了扬手里的机票:
“医生说你已经可以坐飞机了,所以我订了机票,猜猜要去哪?”
“或许是去沙漠里看星星?”
“好啊,那就去看星星。”
然而就算十五岁的夏天结束了,我的人生却还有许许多多的夏天。
今年的夏天,亦如当年。
更新时间:2025-04-17 01:55: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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