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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鸟文轩> 现代言情 > 丈夫装穷害死女儿,却为白月光一掷千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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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因女儿用牛奶垃圾盒做的手工作品得了奖,抢了白月光女儿的风头。

丈夫周建明就觉得我教坏了孩子,让女儿“丢人现眼”。

可他每个月只给我100生活费,我和女儿只能捡垃圾维持生活。

当女儿被同学霸凌,在满是过期牛奶的水池里溺亡时,我抱着她冰冷的尸体。

却发现丈夫花一千万为他白月光女儿举办生日宴。

原来他身价千亿,却在我和女儿面前装穷。

我颤抖着给他打去电话,“周建明,你女儿死了。”

换来他是冰冷的嘲讽:“为了骗我回去,连女儿死了这种鬼话都编的出来?”

“我告诉你,没用!别来烦我!”

后来,知道了真相的他却疯了。

1

我和女儿正在小区附近捡瓶子时,正好撞上了下班回来的老公周建明。

女儿拿着手里的半个矿泉水瓶高兴地向他跑去,“爸爸!”

她仰起脏兮兮的小脸,献宝似的指着蛇皮袋,“我们捡了好多好多瓶子!”

周建明目光没有丝毫温度,嫌恶地打落女儿手里的瓶子,然后落在我同样沾满灰尘的裤腿和那个蛇皮袋上。

“丢人现眼的东西!”

女儿脸上的笑意凝固,小脑袋也耷拉了下去。

“谁让你带她干这个的?”

他的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冰,直直地砸向我。

我低下头,手指抠着蛇皮袋粗糙的边缘,指甲缝里全是黑泥。

“家里……没钱了。”我小声嗫嚅,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。

“没钱?”他嗤笑一声,声音陡然拔高,引得路过的人都朝我们看来,“我每个月给你的两百块钱呢?死了?”

我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,羞耻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。

一百块。

在这个城市,根本无法生活。

我张了张嘴,想说的话像鱼刺一样哽在喉咙里,吐不出来。

女儿吓得不敢说话。

周建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。

“林晚,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,别把孩子也教坏了!”

“捡破烂?亏你想得出来!我们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”

他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,像鞭子一样抽在我心上。

我死死咬着嘴唇,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。

念念的小肩膀开始微微颤抖,她悄悄往我身后躲了躲。

周建明看到了,眼里的厌恶更深了。

“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滚回去!”周建明不耐烦地低吼,整理了一下自己一丝不苟的衣领。

他甚至没再看我们一眼,转身就走,挺直的背影像是在急于摆脱什么瘟疫。

我和念念默默地拖着那个沉甸甸的蛇皮袋往回走。

一路无话。

念念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,指尖冰凉。

回到那个逼仄的出租屋,空气里弥漫着压抑。

晚饭是寡淡的稀饭配咸菜。

周建明坐在桌子主位,一边吃饭一边刷着手机短视频,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嗤笑。

念念埋着头,小口小口地扒拉着碗里的饭,眼圈还是红的。

饭快吃完了,念念终于鼓起勇气,放下筷子,怯生生地看向周建明。

“爸爸……”她的声音细若蚊蝇。

周建明可能是觉得今天对女儿太严厉,蹲下来看着女儿,语气缓和了几分,“怎么了?”

“能给我买一盒牛奶吗?我想用它牛奶盒子做手工。”

“好,下次回来就给你买。”周建明若无其事地答应了,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

2

可一周过去后,老公依旧没有把牛奶买回来。

念念一次又一次的小心提醒,却从未兑现承诺。

逼不得已,念念拾起了路边别人喝完扔掉的皱巴巴牛奶盒,小心翼翼地带回家洗净。

女儿的在手工课上得了奖,我翻出皱巴巴的零钱,打算带她出去买一个冰淇淋作为奖励。

带着女儿来到路过商场时,我却看到了老公周建明。

他衣着光鲜,正带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走进米其林三星餐厅。

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跟了进去。

那个女人就是白玥,她面前是价值数万的甜点套餐。

而周建明宠溺地为她点餐,眼中满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
“建明,这个甜品真好吃。”白玥嗲声嗲气地说。

“你对我真好,以后我们经常带着宝宝来好吗。”周建明开心的点头应允。

我僵在原地,大脑嗡嗡作响。

原来我那每月给我100生活费的老公,竟然这么有钱。

而他却一直装穷骗我和女儿。

一回头我就看到,念念站在餐厅冰冷的玻璃窗外,羡慕地看着里面温暖的光和诱人的食物。

这一切,我逃跑似的带着女儿离开了

回家路上,念念小心翼翼地问我:“妈妈,爸爸很有钱吗?“

“他为什么给别人买甜点,却忘记给我买牛奶?”

念念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肩膀。

我张了张口,却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。

沉默许久,我摸了摸她的头,“念念,那不是你的爸爸,我们看错了。”

我始终没有勇气告诉她真相。

随后的日子里,我发现念念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。

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,但眼中的恐惧骗不了人。

我向周建明求助,希望他能找学校了解情况,毕竟是女儿受到了欺负。

他却不耐烦地敷衍:“小孩子打闹能有多大事?我看就是你太敏感,把念念教得这么娇气,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!”

直到这天,我接到警察的电话。

“林女士,你的女儿遇害了,请来警察局配合调查。”

得知女儿已经死了,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

脑子里全是念念那张小脸,五岁的她已经比同龄孩子懂事太多。

“妈妈,我不要新衣服,这件补一补还能穿。”

“妈妈,不用买牛奶,我在学校问同学要了一点点喝。”

这些话像被刀子一点点剜着我的心。

来到警局后,我看到女儿躺在那里,小小的身体已经冰冷,脸上还有被打过的青紫痕迹。

我失了魂一样地回答着警察的问题,详细周述了学校告诉我的霸凌经过和念念最近的异常。

“念念最近总是不愿意去上学……”我声音哽咽,

“不久前,她在美术课上因为画了我们捡来的皱巴巴牛奶盒而得了第一,老师说她有创意……”

“然后呢?”警官温和地问。

“然后她就开始被欺负,被嘲笑是捡垃圾的……”

我的声音越来越小,脑子嗡嗡作响,眼前是念念苍白的小脸。

我回想起那些被扔掉的鞋子,被撕坏的作业本,念念身上偶尔出现的淤青。

但她们在周建明面前装得那么乖巧,母慈子孝,看起来毫无破绽。

白玥甚至会假惺惺地问我:“沫沫,念念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?你可要多关心她。”

原来一切都是她们策划的。

“是她们!是她们害死了我的女儿!”

我猛地站起来,声音嘶哑尖利,冲向那几个被叫来问话的学生家长。

班主任红着眼睛,跪下来拦住了我。

她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。

她叹了口气:“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。”

“林沫女士,我们看了监控……带头欺负念念的孩子……是白莹莹。”

白莹莹,是白玥资助的养女。

“我早就该想到的……”

出了警局以后,商场的投屏上本地新闻正在直播。

“今日头条:周氏集团总裁周建明为儿子举办生日宴,豪掷千万打造世纪盛宴……”

3

画面上,周建明西装笔挺,一手搂着光彩照人的白玥,一手抱着襁褓中的婴儿,笑容灿烂。

这个男人,是我的丈夫,是念念的父亲。

这个让我和女儿捡垃圾为生的男人,此刻正在为他的私生子挥金如土。

我颤抖着给他打去电话,“周建明,你女儿死了。”

换来他是冰冷的嘲讽:“为了骗我回去,连女儿死了这种鬼话都编的出来?”

“我告诉你,没用!别来烦我!”

眼前一黑,我失去了知觉。

醒来后,我躺在床上,回想起与周建明的点点滴滴。

我们是在大学相识的,那时的周建明阳光、开朗,对我体贴入微。

毕业后结婚,他突然说想要远离家族束缚,要和我一起从零开始。

“沫沫,我们一起奋斗,暂时委屈你和孩子,等我站稳脚跟……”

“家里情况复杂,我们低调点,免得惹麻烦……”

我们搬进了城郊的破旧出租屋,开始了“奋斗生活”。

多么可笑的理由,而我却真的信了。

房门被推开,周建明大步走了进来。

他看到我,眉头紧锁,满脸不耐烦。

“苏沫!你又闹什么?跑到医院来装可怜?”

“念念呢?又被你教唆去做什么丢人的事了?我正忙着庆祝……”

他朝着我走近,眼中没有一丝温度,只有厌恶。

“你知道今天对我多重要吗?非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添堵!”他面色不善。

似乎对他来说,我和女儿永远是阻碍他"真正生活"的包袱。

他走近床边,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:“行了,别闹了,我今天有重要活动……”

我猛地躲开,反手狠狠咬住他伸过来的手,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。

“周建明,念念死了。”我一字一句,声音冰冷。

听到“念念死了”四个字,周建明愣了几秒,随即笑出声。

“林沫,为了阻止我和白玥在一起,你连这种谎都撒得出来?”

他甩了甩被我咬伤的手,语气更加轻蔑:"你真是越来越恶心了!等我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完,再来收拾你这个疯女人!”

他转身离去,甚至没有问念念一句。

在周建明心里,念念如同不存在一般,何谈死亡?

他说白玥家的莹莹就很乖巧听话。

现在回想起这一切,我终于彻底明白。

对我和念念的忽视、对白玥的宠爱,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。

我对这个男人,对这段婚姻,彻底心死。

4

火化那天,天阴沉得可怕。

我抱着女儿小小的骨灰盒,站在寒风中一动不动。

骨灰盒很轻,轻得像是不存在。

念念生下来只有五斤重,现在却只剩下这么一点点。

我抱着念念的骨灰盒回到那个破旧的出租屋。

房间里还留着女儿的气息,衣柜里几件打满补丁的小裙子。

书桌上放着她最爱的一本故事书,封面已经翻卷。

拉开抽屉,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几个皱巴巴的牛奶盒。

这是念念捡来的,她说要兑换钱给我买生日礼物。

她总是这么懂事,总是怕我不开心。

我从抽屉深处找出了那幅获奖的画。

念念用一个破旧牛奶盒画出的作品,获得了全校第一,我又哭又笑。

我翻过那张画,背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“给爸爸”。

喉咙像是被人掐住,一股腥气涌上来。

我颤抖着拿着画走向卧室,想要兑现女儿最后的心愿。

推开门的一刻,眼前的画面如同一记重击。

周建明和白玥大汗淋漓地纠缠在床上,男人的背脊和不堪入目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
白玥看见我,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和得意。

“林沫姐,你回来了?我们只是临时来借住一晚。”

她慢悠悠穿上衣服,手上的钻戒在阳光下晃眼。

“我想借点念念小时候的婴儿用品,不过看来没什么能用的。”

她一脸嫌弃的环顾四周,周建明给白玥披上外套,手臂环绕着她的肩膀。

白玥轻笑起来,伸手抚摸着新生婴儿的额头。

“建明对我们母子真好,每天都要告诉宝宝说爱他。”

她故意抬起手腕,露出那条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链。

“要不是建明这么疼我,我哪舍得让宝宝穿着十几万的小棉袄出生。”

周建明怜爱地亲吻她的额头,眼底满是温柔。

“为了你们,天上的月亮我也能摘下来。我保证,我们的儿子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。”

我麻木地站在原地,念念的画已经被捏皱。

周建明瞟了我一眼,目光停留在我手中的画上。

他一把夺过画纸,随手撕成碎片甩向空中。

“看,下雪了,宝宝笑得真开心。”白玥娇抱着婴儿笑着依偎在他怀里,满脸幸福的光彩。

我放下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,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地狱。

周建明却看到了我怀中挂着念念照片的骨灰盒。

他厌恶地皱起眉头,挡在白玥身前。

“这是哪里捡来的破烂?赶紧扔掉,这么晦气的东西别拿进来!”

“会吓到我儿子的!这点规矩都不懂吗?”

我低头看着怀中的骨灰盒,轻声说:"宝贝,爸爸不是在说你,你不是垃圾,你是妈妈的宝贝。”

我沉默着走向门口,用尽全身力气不回头看他们。

“念念不入周家墓地,我一定要带她走。”

孩子,妈妈带你走,再也不回来了。

真相大白的那天,我不在场。

周父和周母踏进周氏集团总部,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。

“爸妈,您们怎么来了?”周建明皱眉,不满地看向门口。

白玥立刻从周建明身上离开,嘴角却带着得意。“您二位今天怎么有空过来?”

周父扫了一眼白玥,眼神如刀。

“滚开。”

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,周建明站起来,挡在白玥面前。

“爸,您这是怎么了?薇薇现在刚生完孩子,您不能这么对她说话。”

周建明脸色一变,随即露出不耐烦的表情。

“又是林沫让您来的?她就知道告状,想要钱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?”

“我已经给了她钱,她到底还想怎样?”

周母再也忍不住,上前狠狠扇了周建明一巴掌。

“畜生!念念已经死了!”

办公室里一片死寂。周建明捂着脸,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。

“您说什么?”

5

周父打开文件夹,取出警方的调查报告和医院的死亡证明。

“念念死于溺水和窒息,肺部充满了过期牛奶。”

“幼儿园的摄像头拍下了全过程。”

周父颤抖着打开平板电脑,播放那段令人心碎的录像。

画面中,几个六七岁的孩子围着瘦小的念念。

“乞丐!垃圾桶里捡东西的穷鬼!”

“你爸爸不要你,你妈妈也不要你!”

“喝牛奶!你不是最喜欢喝吗!”

念念被按在地上,几个孩子掰开她的嘴,将发臭的牛奶强行灌进去。

念念挣扎着,牛奶呛入气管,小小的身体痉挛着,最终不再动弹。

监控画面停在念念睁大的双眼上,那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
周建明脸色惨白,双腿发软,跌坐在椅子上。

“不、不可能……”

周父眼中满是悲痛和愤怒。

“那些孩子为什么这么欺负念念,你知道吗?”

“因为念念用捡来的牛奶盒做的手工获得了全校第一。”

“因为念念告诉老师,那是要送给爸爸的礼物。”

“因为那些孩子的家长知道,念念是个被爸爸不要的小孩。”

白玥站在一旁,想要插话。

“这、这肯定是意外,建明也不想?”

周母转身,猛地推开白玥。

“你闭嘴!”

“就是你,就是你怂恿你女儿带头欺负孩子!”

“你知不知道念念有多懂事?”

“她捡牛奶盒不是为了吃饭,是为了兑换几块钱给林沫买生日礼物!”

“你们这对狗男女,逼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去垃圾桶翻找剩饭!”

白玥被推得踉跄后退,脸色也变得难看。

“那是周建明的决定,关我什么事?”

“再说了,那个小贱种也不是我的孩子,我为什么要管她?”

周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,抬手就要打人。

周建明这时终于回过神来,站起来拦住父亲。

“爸!薇薇现在还在坐月子,您不能动手!”

周父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周建明的鼻子。

“好,好得很!”

“你宁可保护一个外人,也不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讨回公道!”

“你真的是我周家的种吗?”

周建明脸色苍白,嘴唇颤抖着。

“爸,我、我真的不知道念念会出事?”

“她在哪?林沫在哪?我现在就去看她们?”

周母冷笑一声,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
“看什么?看骨灰吗?”

“念念已经被火化了,林沫带着骨灰离开了。”

“她说,念念不入周家祖坟,她要带着女儿远走高飞,永远不再回来。”

周建明如遭雷击,踉跄着后退几步。

“不可能…林沫不会这么做…她爱我…她会原谅我的?”

周父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不肖子,转身离开。

“从今天起,你不再是周家的少爷。”

“念念的死,你和那个女人,都要付出代价。”

6

我不知道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。

电话响起时我正抱着念念的骨灰盒发呆。

是周母打来的,她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
“沫沫,建明疯了。”

她告诉我周父把死亡视频放给了建明看。

我盯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,默默挂断了电话。

手机砸在地板上,屏幕碎了。

这很好,反正我也不打算再接周建明的电话。

念念的幼儿园发来了她的遗物。

那是一个小小的布袋,里面装着念念的水彩笔和纸盒画。

五岁的孙女从垃圾桶里捡牛奶盒做画。

这就是周家给我们的生活。

听说他冲进了那间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。

念念的小床还放在窗边。

她总喜欢趴在窗台上看星星,期待爸爸回来。

她永远不知道,爸爸每晚都住在豪华公寓里。

周建明会看到那个牛奶盒拼成的相框。

是念念准备送给他的父亲节礼物。

去年她偷偷跟我说想让爸爸开心点。

“爸爸会喜欢我的礼物吗?”

而他现在跪在地上,手捧着那个脏兮兮的相框。

里面是念念唯一一张穿着漂亮裙子的照片。

那件裙子还是我加班三天挣来的。

他会看到相框背面那句歪歪扭扭的“爸爸我爱你”。

会记起他当初语气厌恶地说过什么吗?

他会想起念念红着眼睛问他能不能买瓶牛奶吗?

他一次又一次的忘记和忽视。

我泪流满面地翻着念念的遗物。

周家的司机告诉我,周建明在出租屋里哭得像个疯子。

一遍遍拨打我的电话,却只有关机的提示音。

他不知道我早已换了号码,带着女儿的骨灰远走高飞。

她已经不是周家的孩子了。

我们都不再是周家的人。

听说周建明在出租屋抱着念念的枕头睡了一夜。

第二天他去了幼儿园,跪在那个肮脏的水池前。

我的女儿就是在那里,被灌下腐臭的牛奶。

孩子们说那样她就能喝到牛奶了。

“你看,你爸爸都不给你买,你只配喝垃圾桶里的。”

她挣扎着,喝下的腐臭液体灌入肺部。

然后她再也没有醒来。

这就是我女儿的悲剧,就是周建明精心设计的悲剧。

据说他跪在那个水池边哭到昏厥。

他永远失去了那个用小手认真捡垃圾的女儿。

也失去了那个傻傻等他回家的妻子。

这一切,都是他自己的选择。

周建明开车疯了般狂奔回周家老宅。

顾不上礼节,跪在父亲面前。

“爸,求您了,告诉我林沫去哪了。”

7

他们不说话,目光冷得仿佛在看陌生人。

他不停叩头,眼泪和血混在一起。

“我错了,我知道错了,求您告诉我她在哪。”

“念念才五岁,她妈妈带着她住在贫民窟,你知道吗?”

母亲扑过来,一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。

“睁开你的狗眼看看,念念连最基本的奶都喝不上!”

“可你却带着白玥在高级餐厅吃法餐!”

“周建明,你还算个人吗?”

周建明抱着头,不敢看他们的眼睛。

不是这样的,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
“我想给她个惊喜,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她真相?”

“我怎么知道学校那些孩子会霸凌念念?”

父亲的拐杖狠狠砸在他背上。

“所以你让念念捡垃圾桶里的剩牛奶?”

“她五岁啊,还要为妈妈生日礼物翻垃圾桶!”

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。

“我也很难,家族企业压力大…我需要林沫更珍惜这一切?”

“不是我的错,这是个意外?”

母亲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
“是啊,你是周家大少爷,你怎么会错?错的都是林沫,生了个不争气的女儿。”

“垃圾桶里捡牛奶盒都是她活该!”

她声音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心。

父亲苍老的手抚上母亲颤抖的肩膀。

“你还记得林沫生念念那天吗?她一个人在出租屋里,差点大出血。”

“念念两岁发高烧,林沫卖了唯一的金耳环。

“而你在做什么?和白玥一起逛奢侈品店!”

周建明张嘴想辩解,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
脑海中闪过林沫瘦弱的身影,和念念渴望的眼神。

“可我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?”

父亲忽然变得异常平静。

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具尸体。

“滚出周家。”

“你不配做人父,不配做人夫。更不配做我周家的孩子。”

保镖拖着他向外走,我拼命挣扎。

“不!爸!妈!求你们告诉我林沫在哪!”

“我一定找到她!我要跟她道歉!我会补偿她们母女!我保证!”

最后看到的是母亲转身背对他的样子。

她肩膀颤抖,像是在为念念哭泣。

假如我能未卜先知,就不会在23岁那年走进那座华丽的婚礼殿堂。

但故事开始的地方,永远不是结局。

8

周家老宅中,周父双眼通红,将平板电脑重重摔在周建明面前。

屏幕上凝固着念念小小的身体,手边是打翻的腐臭牛奶。

我坐在海边的阳台上,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,这是第三十一天。

没有孩子的尖叫声,没有哭泣,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。

花店的小风铃被海风吹得叮叮当当,我浇着植物,试图填补生命的空洞。

一个巨大的空洞,被一个五岁女孩带走的地方。

周父的声音回荡在周家老宅,而我站在千里之外的海岸线上。

“你的考验?你挥金如土养着白玥,让妻女捡垃圾?”

“反抗家族?你只是自私到了极点!”

电话那头,周母轻声告诉我周建明崩溃了。

我只是淡淡回应:“他有什么资格崩溃?”

“念念死的时候,他在哪?”

“她五岁的身体被灌满腐臭垃圾,他在哪?”

我挂断电话,将手机扔进了海里。

周建明跪在父亲面前,鲜血从额头流下。

“爸,让我找到她,我知道错了。”

周父转过身,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。

“她不想见你,永远。”

我看着花店新摆的向日葵,阳光照在花瓣上,念念最喜欢的颜色。

“妈妈,我可以喝牛奶吗?”

“爸爸不给我买,那我自己去找。”

眼泪仿佛流干了,心也干了。

门铃响起,海风吹进来,带着咸腥的气息。

一个憔悴的男人站在那里,曾经光彩照人的周家少爷,现在只是个行尸走肉。

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我,直接跪在了门口。

“沫沫,我找到你了。”

“跟我回家吧,我们重新开始。”

“我把白玥和孩子走法律程序了,我替念念报仇了!”

我看着他,内心没有一丝波澜。

七年的爱,在女儿离开那一刻灰飞烟灭。

“周建明,你让我们母女活在地狱。”

“念念死了,我拾荒七年,你享受奢华七年,你觉得扯平了?”

他抬起头,泪流满面。

“不是的,我只是想让你更爱我。”

“所以你让我的女儿喝垃圾桶里的牛奶?”

我关上门,在他歇斯底里的呼喊中,提醒自己:

这个男人,曾经让我女儿死去,我要用余生去恨。

窗外,海浪依旧拍打着岸边的礁石。

向日葵在阳光下,倔强地开着。

像念念一样,倔强而美丽的生命。

我站在花店玻璃门后,隔着透明的屏障看他。

他跪在那里,曾经光鲜的周少爷如今像条丧家之犬。

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疲惫与绝望,衣襟凌乱,双眼布满血丝。

“沫沫,开门,让我进去。”

我没动,只是冷冷看着他,仿佛在看一块。

“回哪个家?是我们住过的那个破出租屋,还是你和白玥的豪宅?”

9

七年了,这是我第一次直视我们的生活差距。

他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,急切地靠近玻璃门。

“我跟白玥断了,她的孩子我也不要了,我把名下所有财产都转给你,我会加倍补偿你。”

他额头抵在玻璃上,眼泪顺着脸颊流下,仿佛真心忏悔。

我笑了,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。

“补偿?”

“周建明,你的钱能买回念念的命吗?”

“能抹去她喝腐臭牛奶时的痛苦吗?”

“能洗掉她在水池里挣扎窒息的恐惧吗?”

我的声音和心一样冷。

“你知道念念被霸凌那天最后对我说了什么吗?”

“她说,妈妈,对不起,我没能给你买生日礼物。”

我指着他,手指因愤怒而发抖。

“你现在道歉?你现在要补偿?”

“在你高级餐厅里享受法餐时,你女儿在垃圾堆里翻牛奶盒。”

“在你穿着名牌西装时,你女儿连个完整的书包都没有。”

他不停磕头,额头撞在玻璃上发出闷响。

“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,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
“我们可以再要个孩子,我会好好对你们。”

这句话彻底点燃我的怒火。

我终于打开门,走到他面前。

“再要个孩子?”

“你脑子里只有这个?”

“我女儿不是个可以随便替换的物品。”

“如果你有一丝愧疚,就该像个死人一样,永远从我的世界里消失。”

我的每个字都像刀子刺进他的心脏。

他跪在地上,脸色惨白,嘴唇颤抖。

“对不起…对不起?”

他只能不断重复这三个字,仿佛除此之外,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。

我看着他,没有一丝动容。

周建明看着我眼睛里的痛苦,竟露出了希望的神色。

他绝不会懂,这痛苦已经枯竭,眼泪流干后的绝望。

“沫沫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
他的手颤抖着伸过来,像是要碰我的脸。

我后退一步,这个男人的触碰令我作呕。

“是我太盲目,太自以为是。”

“最开始我只想确认你爱的是我这个人,不是周家的钱。”

他跪在地上,双手抓住我的衣角,像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。

“所以你选择用我女儿的生命做赌注?”

我甩开他的手,胃里一阵翻涌。

“周建明,你还不明白,有些错不配被原谅。”

他的眼泪落在地板上,晕开一小圈水渍。

“沫沫,我们还年轻。再生一个我会把他当成念念一样疼爱……”

10

这句话撕裂了我的理智。

我抬手用尽全力扇在他脸上。

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荡荡的花店里。

“你以为孩子是什么?”

“是可以随意替换的物品吗?”

“念念是个活生生的人,有自己的笑容、梦想和灵魂!”

“就连她死后,你都在侮辱她的存在!”

我的声音愈发尖锐,像一把把刀子刺向他。

“我那么信任你,以为你真的没钱。”

“我省下每一分钱给念念买奶粉时,你在哪?”

“我翻遍垃圾桶找食物时,你在哪?”

“你他妈在和白玥逛奢侈品店!”

周建明惊恐地看着我,从未见过我如此失控。

“我可以弥补,我发誓。”

“我会用余生赎罪,只求你别离开我。”

他的恳求变成了哀嚎。

我冷笑一声,从柜台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。

“周建明,如果你真有一点悔意。”

“如果你还想为念念做最后一件事。”

“签了这份离婚协议,然后滚出我的生活。”

“永远。”

我将文件扔在他面前,纸张散落一地。

“你走,或者我报警。”

“选一个。”

我转身走向店内,留他一人跪在地上。

第二天清晨,花店门外只剩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。

阳光刺眼,照得我睁不开眼。

死结已解,身体却没有预想的轻松感。

手机震动,周母发来短信。

“咖啡馆见一面,最后一次。”

我本想拒绝,手指却自作主张地回复了“好”。

周家欠我一个交代。

念念欠他们一个交代。

咖啡馆选在城郊,安静得令人窒息。

周母已经坐在那里,不再是高傲的周夫人。

她看起来老了十岁,眼角的皱纹像刀刻的痕迹。

“谢谢你愿意来。”

我没说话,只是点了一杯黑咖啡。

“那几个在学校霸凌念念的孩子,他们的家长都付出了代价。”

周母语气平静,眼神却闪烁着一丝狠厉。

“周父亲自出面,让他们倾家荡产。”

“校长被双开,学校正在全面整顿。”

我低头看着咖啡杯,没有想象中的快感。

复仇的滋味远不及失去的痛苦浓烈。

“建明从海边回来后,直接崩溃了。”

周母的话让我抬起头。

“他拒绝一切治疗,整日酗酒,三次试图自杀。”

“现在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。”

“他一直念叨着念念的名字,说自己是杀人凶手。”

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。

杀人凶手。

这个词贴切。

“周氏集团最近陷入动荡,股价暴跌。”

“董事会要求周父重新出山,已经暂停了建明的所有职位和权利。”

“他可能永远失去继承权了。”

周母的声音听不出情绪,仿佛在谈论天气。

“白玥怎么样了?”

我突然问道,这个名字从我嘴里说出来都带着恶毒。

“她想带着那个孩子敲诈我们。”

周母眼中闪过一丝冷光。

“周父给了她一笔钱,条件是永远消失在我们视线里。”

“她欣然同意了,连夜飞去了国外。”

“连怀孕都是她设计的把戏,为了拴住建明。”

我没有感到意外。

贪婪自私的人注定相互吸引。

11

周母沉默了一会,忽然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。

“这是周父让我转交给你的。”

“念念的赔偿金,还有建明名下的房产转让书。”

“他说这些都是你应得的。”

我推开信封,没有伸手。

“我不需要。”

周母苦笑一声。

“周父说你会这样回答。他很后悔没有早点发现建明的问题。”

“那样念念也许不会出事。”

也许。

这个词多么空洞。

“他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。”

我注视着周母的眼睛,突然感到一阵怜悯。

这个母亲失去了儿子。

这个奶奶失去了孙女。

她同样是受害者。

“我会活得很好。”我站起身。

“请告诉周父,别再联系我了。念念的账已经清了。”

我转身离开,没有回头。

咖啡杯里的咖啡,我一口都没喝。

周母坐在对面,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。

“沫沫,医生说建明精神状况极差。”

“他整晚喊着你和念念的名字。”

“你会去看他吗?”

她目光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。

我冷笑,看向窗外流云。

“我们之间除了痛苦,什么都没剩下。”

“见面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
我声音平静,内心却翻涌着恨意。

周母长叹一声,眼角有泪光闪烁。

“爸爸和我,永远当你是一家人。”

“念念永远是我们周家的孙女。”

“她的房间,我们一直保留着。”

多可笑。

当念念活着时,他们从未真正去看过她。

当念念死了,他们却要为她保留一个空房间。

“沫沫,我知道这很难?”

周母双手紧握咖啡杯,骨节发白。

“能不能别那么恨他?”

“他已经失去了一切。”

“连神智都快丧失了。”

我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第一次见周建明的场景。

他穿着普通,笑容却干净阳光。

那双眼睛里,似乎有过真诚。

那时的我,真的以为遇见了命中注定的人。

“或许,在很久以前,我是真心爱过他。”

我承认这个事实,却不再为此动容。

“但现在?”

我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
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。

周母急切地看着我,等我说“我不恨他”这句假话。

我只是端起咖啡杯,一饮而尽。

苦涩在舌尖蔓延,却远不及心中的苦。

“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帮助。”

我站起身,整理背包肩带。

“保重。”

我转身离开,不再回头。

那个求我“别恨他”的请求,我不会回应。

因为我永远不会原谅周建明。

这份恨意将伴随我对念念的思念。

直到生命的尽头。

这是他亲手选择的结局。

这是他应得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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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更新时间:2025-04-17 02:03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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