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想起上月信中提过“边疆屯田需耐旱作物”,不想他连这些都记在心里。
记得去年她从漠北回来,说起当地百姓因干旱颗粒无收,他便翻遍农书,
还特意去城郊农庄请教老农,最后让管家写了份《耐旱作物种植法》,夹在给她的家书里。
信末写着:“若胡麻试种成功,来年春天,边疆的百姓或许能喝上胡麻粥。
”后来她在军帐里读信,发现信纸边缘画着小狼啃胡麻的简笔,竟对着沙发起笑,
惹得副将们面面相觑。“阿庭。”她忽然低唤他的字,待他抬头时,
指尖轻轻替他拂去发间落梅,“以后别总盯着书到子时,你瞧,眼尾都有细纹了。
”说是责备,语气却软得像江南春雨。她想起去年冬日,他因替她研究漠北御寒策略,
竟在书房睡着了,醒来时砚台里的墨都结了冰,而他写的《漠北冬防十策》,
每一页都用朱笔标出她从前说过的要点。那时她抱着他冰凉的手焐暖,
忽然发现他指尖有冻疮,才想起他为了查典籍,竟在滴水成冰的厢房里坐了整夜。
谢云庭失笑,任她指尖在自己脸上游走:“将军这是在嫌弃妾身年老色衰?”话虽这么说,
却乖乖地闭上眼睛,享受这难得的温存。他知道,她最见不得他受累,
就像上个月他染了风寒,她硬是告了三日假,在床前守着,用冷毛巾替他敷额头,
还笨手笨脚地熬了碗参汤,咸得难以下咽,却偏要看着他喝完,说“喝了便不怕冷”。
那时他望着她皱着眉头吹汤的模样,忽然觉得,这比任何良药都暖人。“怎会。
”沈砚冰忽然凑近,在他额间落下一吻,带着姜茶的暖意,“我只嫌时光太快,
怕来不及把这世间好物都捧到你面前。”这个吻落得极轻,
却让谢云庭想起他们的初吻——在成亲那日的喜房里,她喝了三杯合卺酒,耳尖通红,
忽然凑近他耳边:“我……我可以吻你吗?”那时他才知道,原来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将军,
也会紧张得攥皱衣角。他笑着点头,她便像小狼似的啄了啄他的唇,耳尖红得能滴血,
却还要硬装镇定:“没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