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4.
“老婆，真的要离婚吗？”小狗在他怀里低声呜咽，像是刚离开自己的妈妈不久。
看着那只潦草的不行的小狗，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，像是你刚死了孩子，又有人领养了一只说是你亲生的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“你还记得为什么要养那只小狗吗？”
话音落，他像是陷入深深的回忆。
我蹙眉，轻声帮他想，“那天因为要不要孩子的问题咱们大吵了一架，我一个人回家路上被流氓盯上，是它救了我，也是那个时候你断了半根小指。”
“把它带回家那会儿，你说过，他就像咱们的孩子，一定会长命百岁，可现在呢，你怎么做的？房子不是我的家，我的亲人小狗也死了，李昊，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是抹不平的，你做这些无用功是想给谁看呢？”
“等下。”电话铃中断我们的对话，他温柔耐心的听对面说完，姜婉夹着嗓子甜腻的要求他今晚跑到城西买自己爱吃的那家小笼包。
李昊笑着答应。
原来衣来伸手，饭来张口的巨婴男人也有长大知道体贴人的一天。
电话挂断，气氛凝滞了一瞬，谁也没有开口。
我握杯的手一紧，斟酌片刻选了最委婉的一句话问出来，“李昊，你不离婚究竟是因为喜欢，还是不甘心啊？”
他眼角抽了抽，表情从不自然变成了极其不自然，“小芷，我们真的不能和从前一样了吗？孩子只会有你一个母亲，房子也会写回你的名字。”
“你知道狗改不了吃屎这个词吗？”我打断他轻笑两声，重重地吸一口气才不至于让自己晕厥。
闻言，李昊面上虽然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，但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，“姜芷，你离婚就离婚，别侮辱人行吗？”
“嗯，所以离吧？”
短暂沉默后答应了我去离婚，而后留给我一个匆忙离去的背影。
我突然觉得好累，躺在病床上不自觉抬起手，悬在空中久久没能落下，直到手臂酸疼，苦笑着收回手臂翻到了那个久未联系的号码。
【能帮我一次吗？】
对面近乎秒回，【离了吗？你离婚，我接盘，直接幸福玩到完。】
【嗯，】
给竹马发去消息后我沉沉的睡了过去，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，不至于让人觉得空落落的。
第二天一早，他们早早喊我起床出发，路上的姐姐面上泛着红光，下巴不自觉抬起，好像等这一天很久了。
“芷芷，你真的要离婚吗？妹夫是个很好的人，值得托付终身，错过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。”她不经意间露出尾戒得意炫耀。
我没心思理她，只想早早离婚，“既然人这么好，那你好好珍惜啊，别让他流入市场了。”
头脑简单的李昊没听出反讽的意味，姐姐脸色黑成了调色盘。
路上意外的堵车，姐姐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找我聊天，干扰我的思绪，以至于没反应过来迎面直撞过来的车。
关键时刻姐姐推开我，自己跌坐在地，胳膊腿多出擦伤，车子急刹在不到半米的前方。
一瞬间，心被狠狠揪起，李昊喉结滚动，呼吸明显加重，双眼赤红如被激怒的野兽，“婉婉！”
“玛德，会不会看路！再有下次趁早投胎得了！”露头出来的司机是上一家我刚伺候完的女雇主，目光触及到我时急忙致歉，留下句意味不明的暗示。
姜婉咬唇忍泪，声音发颤，“孩子，孩子没事吧？”
李昊小跑上前，扶起地上的姐姐，悉心检查了一圈，恶狠狠的瞪着我，“姜若芷，我都答应和你离婚了，你怎么这么狠，还要找人来撞死你姐！”
她的脸半埋在李昊怀里，露出来的半只眼睛带着得逞，“不怪妹妹，今天站在面前的不是她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，救人并不可耻，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“只是，我没想到妹妹的心这么狠，原来早就巴不得我死了，我……”她越说语气越委屈，直接跪下猛猛磕头道歉，还梨花带雨的瞥向司机离开的方向。
“不，没有人会让你去死的，要死也是贱人先死，是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先死，你就是吃了太善良的亏。”李昊红着眼眶，把人紧紧抱在怀里，轻声安慰。
回过神把心疼美人的怒火撒在我身上，怒不可遏的过来拽我，“姜若芷，婉婉受的伤你得加倍受回来才公平。”
“你干什么！疯子，放开我！”我拼命挣扎，声嘶力竭的求饶，但力气不敌被放倒在地一路拖行，地面摩擦的灼烧感席卷全身。
疼，疼到四肢百骸蜷缩僵硬。
周围路人伸长了脖子，有想帮忙的被自家老公拉回，更多的是冷漠，无视，看热闹。
“干什么？婉婉受过的惊吓你也要在马路中间双倍受着！”他狠狠把我甩在车流量最大的地方。
我缓慢闭上眼睛，像是认命了。
刺耳的车鸣声打断李昊的暴行，“住手！”
更新时间：2025-06-10 18:33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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