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你姐姐和哥哥现在精神状态都不稳定,医生说他们需要静养,不能再受刺激了。
”“家里最近事情太多,我们怕照顾不好你。”苏晚接过话头,她的声音温柔,
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疏离。“我们在郊外有一栋环境很好的别墅,
已经安排了最好的营养师和护工过去。”“你先去那里住一段时间,好好养伤,
等家里这边......”“安顿好了,爸爸妈妈就去接你回来,好不好?
”他们的话说得冠冕堂皇,但我听懂了。他们觉得我邪门,觉得我克他们,要把我送走。
这是一次放逐。是一股冰冷的,清晰的,想要将我从他们生命中彻底剔除的恶意。
我怀里的小熊,耳朵轻轻抖了一下。我低下头,长长的睫毛颤抖着,
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小熊毛茸茸的身上。我没有反驳,没有争辩,
只是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,顺从地点点头。“好。”“我知道,我不配当你们的女儿。
”“给你们添麻烦了,对不起。”说完,我抱着小熊,撑着拐杖,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书房。
看到我如此“懂事”,顾振雄和苏晚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。他们以为,
终于可以把这个带来不幸的女儿送走了。然而,他们不知道,愧疚的种子,
已经在我转身的那一刻,悄然种下,并将在他们的梦境中,生根发芽,长成参天大树。
当天晚上,他们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梦。梦里,我被送到了那栋荒凉的别墅。没有护工,
没有营养师,只有一个年迈的哑巴女佣。我的腿伤因为没有得到妥善治疗而感染、溃烂,
每天都在发高烧,疼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。我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床上,
怀里紧紧抱着那只小熊,一遍又一遍地叫着“爸爸”、“妈妈”,声音嘶哑,
带着无尽的绝望。梦里的场景无比真实,他们甚至能感受到我发烧时滚烫的体温,
能闻到我伤口腐烂的腥臭味。他们看到我日渐消瘦,最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,
孤零零地咽了气。临死前,我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全家福的照片,那上面,